薛慎神色微暗,摸了摸她高高隆起、大的几乎有些吓人的肚子,眉头紧锁道:“就这一回,往后我们便不生了。”
他放慢了脚步,扶着沈幽音缓慢的走动,神色如临大敌。
倒是沈幼莺虽然辛苦,心理上反而没有他那么紧张。见他皱着眉头一副担忧不已的表情,反而笑着安慰他:“你就算想生,我也不生了。”
薛慎点点头:“父亲和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如今你生了两个,也足够给那些大臣交代了。”
他怜惜不已地将沈幼莺的散落的碎发抿到耳后去,声音郑重:“等你出了月子,我去寻一些避孕之物。”
沈幼莺被他逗得笑起来,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想的远。”
薛慎抿着唇浅浅笑了下,耐心温柔陪着她一圈圈地走过。
*
秦王府中温情脉脉,而宫中此时却是风声鹤唳。
长安地得知了宫门前的变故之后,气得几乎晕过去。可他最近惜命的很,不上朝之后修身养性,各种名贵药材堆起来,身体比之前反而要康健了不少,即便气得浑身发抖,却硬生生的撑了下来。
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那些低眉敛目战战兢兢跪在自己面前的太监侍卫,倒是宁愿自己晕过去。
若是晕过去了,就不必处理这些糟心事。
承安帝焦躁的在殿中踱步:“真是好大的胆子,朕是皇帝,这天下都是朕的,谁给他们的狗胆指责朕?”
“真是笑话,还要审判朕?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谁敢!”
承安帝色厉内荏的骂了许久,才叫来了殿前司指挥使,下令道:“秦王忤逆犯上,不敬尊长,不敬君王。你立即带人去将秦王府围了,将秦王捉拿归案。”
他咬牙切齿道:“朕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而死,让天下人看一看,忤逆朕是什么样的下场!”
殿前司指挥使听着他的话,却迟迟没有动弹。
长按d见他没有反应,猛的上前将人踹了一脚:“你聋了吗?朕的话没有听见?”
然而承安帝身体虚弱,这一脚对殿前司指挥使而言简直是不痛不痒,他依旧稳稳地跪在那里,抬起头看向承安帝:“恕臣不能从命。”
承安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指颤抖:“竟然敢违抗君命,你要造反吗?”
殿前司指挥使神色镇定地同他对视,从容开口:“若陛下是君,臣才是违抗君命;可若陛下不是君,臣所作所为,并不曾有错。”
他这话就差指着承安帝的鼻子说,你能不能继续当这个皇帝,还未可知。
承安帝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你什么时候被薛慎收买的?”
殿前司指挥使朝他一笑:“非是臣被秦王殿下收买,而是臣本就是秦王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