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才有人弱弱问道:“这、这不知陛下为何会和皇后娘娘扭打起来?”
薛慎毫不遮掩地笑了一声,缓缓开口:“据我所知,是因为皇后的身孕乃是假的,早在一个月多前,皇后就小产没了孩子,但是一直没有告诉陛下。”
他仿佛不经意般随口提起:“陛下气急之下还说了些‘野种没了也好’的话……”
他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饶是是见多识广的诸位大臣们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谢连闳更是忍住,连道了几声“荒唐”。
其他人虽然没有开口,但表情显然也是如此作想。
薛慎唇角勾了勾,主动邀请道:“如今陛下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接下来朝堂上的诸多事情便由我接手。不过我想着诸位大人或许还有担忧,不如让你们亲眼去瞧瞧、证实我所言不虚为好。”
一班朝臣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有支持承安帝的大臣心存侥幸地开口应了:“如此最好,如今先帝之事还在追查,秦王与陛下之间……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撇清了嫌疑比较好。”
薛慎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点了头,赞同道:“我也是如此想。诸位大人请随我来吧,陛下伤了身体需要静养,诸位悄悄看上一眼就好,最好莫要进去打扰。”
一班大臣们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各自活动开了,想着秦王让他们见了人,却又不让他们同陛下说话,莫不是对陛下做了什么手脚。
但很快他们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薛慎带了二十来个大臣到了承安帝和周皇后临时落脚安置的宫殿之外,指着殿内的承安帝和周皇后道:“这里离得也不远,诸位可能看清楚,陛下和皇后确实一切安好。”
众人伸长了脖子去看殿中的二人,承安帝和周皇后身上都有伤,但就和薛慎说的一样,都是些轻伤,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置。
那支持承安帝的大臣见状,咄咄逼人道:“既然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切安好,为何王爷却不许我们进去拜见?”
薛慎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一眼,那大臣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殿中忽然传来高亢的咒骂声。
众人一时愕然,纷纷扭头去看,就见周皇后猛地将手中的铜镜砸向承安帝,用谁都能听出来的带着怨毒的声音咒骂道:“你以为不让我好过,你就能好过了?”
她说着竟然猛地扑上去,就要掐承安帝的脖子。
承安帝虽然年老体虚,但周皇后到底只是一介女流,平日里又养尊处优惯了,眼下二人扭打起来,竟然是难分上下。
承安帝身体虚得慌,本已经平复了心情不想再和周皇后计较,毕竟他们两个人都是薛慎的阶下囚。
薛慎可以将他们关在一起,也不过是想将他们当做笼子里的斗兽取乐罢了。
可谁知他有意隐忍,周皇后却像疯了一样,一直不停地咒骂他。
承安帝终究没忍住回骂了一句,这女人就疯了一般地铺上来。
他废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人推开,可脸上胳膊上也留下了几道被指甲挠出来的深深血痕。
承安帝身上吃痛,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贱人真是疯了,半点廉耻都没了!”
外面就是守卫,他们这么扭打起来,也不过是给旁人看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