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周皇后闻言笑得更加凄厉,她甩了甩衣袖站起身,指着承安帝的鼻子骂道:“你还知道要脸面?我以为你在逼着我跟其他男人借种的时候,早就没有廉耻这种东西了。”
承安帝听她竟然又提起那段难以忍受的丑事,顿时暴跳如雷:“你这个荡.妇,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个贱人被其他男人弄上了瘾,私底下背着朕不知道找了多少男人!”
承安帝指着她脸色铁青:“你看看你自己,可还有半分母仪天下的样子。”
周皇后早就已经破罐子破摔,闻言笑的捧腹:“我没有母仪天下的样子,你就有君临天下的样子了。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这落魄的连狗都不如的模样。”
“秦王之所以留着你,就是想看你丑态百出的样子吧?”
承安帝被她直白不留情面的话戳中了要害,气得险些喘不上气来,只能捂着胸口跌坐在地,神色痛苦。
周皇后见状却半点也不着急,看戏一般地坐下来,欣赏他痛苦万分的样子:“陛下可得多撑几日,我还没看够呢。”
这夫妻二人的闹剧落在了薛慎和一众大臣的眼中,震撼程度不比皇帝驾崩小多少。
或许在一些效忠皇帝的官员心里,恐怕此刻倒是盼着承安帝还不如死了呢。
就连方才那嚷嚷着要去拜见承安帝的大臣也神色讪讪地住了嘴。
每个人脸上都弥漫着尴尬之色,想走又不敢走,只能被迫留在原地,听着承安帝和周皇后互相咒骂,又在咒骂之中牵扯出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
反倒是谢连闳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低声道:“王爷所托之事,已经查清楚了眉目。王爷可有何打算?”
薛慎语气淡淡说:“既然从开头就错了,自然是拨乱反正。而犯下大罪之人,也该俯首认罪,按照律法处置。”
谢连闳又看了殿中还在互相咒骂的帝后,摇摇头不愿再看,道:“王爷的意思臣明白了。”
说完之后,他便深深一揖,再没有看殿中二人一眼,径自离开。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主动告辞离开。
倒是王元广转了转眼睛,等众人都离开了之后,才又折返回来,对薛慎道:“承安帝德不配位,王爷为何迟迟不取而代之?”
薛慎看他一眼:“若我记得不错,王成相从前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如今竟也倒戈相向了?”
王元广倒是连神色都不曾变一下,理直气壮地说:“自古以来忠君爱国,我忠的是君,但承安帝弑兄窃国,不配称君王。我本应该效忠之人,是秦王殿下才对。”
薛慎素来知道王元广是个爱见风使舵之人,但今天还是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不过如今他也懒得同对方计较,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我自有打算,王丞相不必担心。”
王元广见他软硬不吃,只得暂时离开。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薛慎才迈步进了殿中。
承安帝正和周皇后言辞激烈地对骂,瞧见他忽然进来,下意识地收了声,又整理了一下被周皇后拉扯得凌乱不堪的衣服,竭力想要在薛慎面前重新拾起作为帝王的尊严。
边上的周皇后看的发笑,毫不掩饰的发出嗤笑声。
承安帝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他涨红了脸皮,没有理会周皇后,板着脸看向薛慎问道:“你来做什么?看朕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