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急奏啊。”
朱由检看着毕自严和王家珍那死了爹一样的表情。
随即从桌子上扔下十几本奏折。
“现在国内那个没有急事。”
他指向八百里加急奏折:“这本是陕西传来的,反贼已经聚集十几万了,攻破数县,而且还在持续膨胀中。”
“这一本 浙江衢州知府汇报,千年大旱,颗粒无收,人相食,易子而食。”
“这一本,河南流民几十万已经朝京师赶来了,等到了京师没有吃的,闹事更大,现在城外已经稀稀散散聚集了多少灾民。”
“还有这一本,大同兵变,这本,派去摊丁入亩的官员多数死于非命,你有什么急的。”
毕自严哆嗦了下:“陛下国事繁忙,莫要累了龙体啊,您之前让统计京师的土地丈量,和商户情况,已经统计下来了。”
“自武宗退田,目前皇庄共两万七千余顷。”
两万七千多?
足足两百七十多万亩啊。
“接着说。”
“回陛下,在京商户月超十石的共九千四百余家,京外商户四万余家。”
一石是一百多斤,十石是一千多斤。
这个数量可以把引车贩浆筛选下去,又可以防止大商户把自己的企业拆开。
京外的是全国来北京做生意的,目前在京的应该有一万家。
朱由检想了想:“朕交给你们的牌子发了没有?”
两个月前,自己搞了个试点,先在京师发缴税牌,按照百分之三来收。
这个税收已经非常低了,比那些十抽一的要好很多。
毕自严捅了捅装哑巴的王家珍。
“启禀陛下,臣等这次来正是为了此事,两个月时间一到,户部目前共收取税收十九两。”
十九两。
朱由检差点没听错,玛德,一万家商户,他们每家每个月最少的也不止几十两。
你们户部两个月就收了19两?
“是吗,收这么多啊。”
毕自严和王家珍同时下跪:“启禀陛下,缴税牌确实是发了,商户也登记了,可到了缴税的时候,他们都做了假账,有的干脆闭门不进。”
“自打太宗时,这群商人都在和朝廷打交道,朝中有他们的人不说,关键他们怕了。”
“历代朝廷,一没钱就会拿商人祭旗,如今我们朝廷的缴税牌在他们眼中无非就是变相的要钱,所以遭到集体抵制。”
朱由检想了下:“朕知道了,你们回去继续宣传缴纳商税的好处,要灵活变通,不要找一群大爷去宣传。”
“京师商户缴税牌必须在今年打开,剩下的你们就别管了,朕再想想办法。”
“遵旨。”
毕自严,王家珍同时作揖离开。
“皇爷,喝点茶吧。”,王承恩恭敬的将茶碗端到面前。
他看到皇帝落寞的表情,知道现在局势很难:“皇爷,那个…”
朱由检疲惫的望了他一眼:“怎么了,大伴。”
“如果您真的要收商税,不如让臣来试试吧。”
“臣不才,但也有办法助皇爷排忧解难。”
王承恩表现的极为忠诚。
“大伴,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收商税,不是抢税,纵使我们有刀,却不能用在这群人身上。”
朱由检想了想:“你去通知京城各行业商户龙头,找个时间,朕要见一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