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却突然沉默下来。
真名?他真名是什么,他自己都快忘了。
从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活着离开后,他的脸就有了脸上的刀疤。
少主曾经说过可以用特殊方法去掉,可能会留下一点痕迹,不过那点痕迹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
当时他刚从那个地方离开没多久,脸上的疤是他在觉得自己逃出生天时卸下防备,才被他人在垂死挣扎的时候伤到的。
他当时如果没有躲开,那一刀就是劈在他脑袋上了,现在还没有他这个人都很来说。
所以当时他很庆幸,庆幸自己大难不死,捡回了一条命。
之后遇到少主的时候,少主给了他两个选择,继续躲躲藏藏活在黑暗里,还是跟着少主他走到阳光下,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大概没见过光的人,总是向往光的,他也不例外。
所以他答应了,跟着少主回了黎家,经过重重筛选,才再次走到少主身后,像个影子一样跟着少主。
不过很可惜的是,少主很强,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在少主身边并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这样的好处也是有的,他在那个地方养成的暴戾嗜血,似乎得到了压制。
多年过去,如果不是刻意去回忆,他甚至忘了自己曾经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了十多年。
“为什么都叫你刀疤?”江恨生眉头轻蹙,摸着他脸上有些狰狞的刀疤,情绪不明地问他,“怎么弄的?”
刀疤回神,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语气有点冷漠地说:“被一个人渣砍的。”
看到江恨生眼神里的波动,他遮住了那双眼睛,故作轻松地笑道:“别这样看我,我会觉得你心疼我,也会觉得你开始在意我了。”
他顿了下,带了几分惋惜说道:“要不是我实在不喜欢用苦肉计,你少不得心疼我一阵。”
江恨生:“……”
在他的大手下,江恨生翻了个无人得知的白眼,倒是没有拆他的台。
刀疤亲了亲他的唇,“真名不重要,我现在就叫刀疤,这名字……是我给自己取的。”为了铭记他的死里逃生。
江恨生点点头,没再问,“知道了,你可以把你的手拿开了吗?”
“啧!”刀疤放下手,“你这心疼也不知道久一点,这才多长时间啊?”
“你想多了。”江恨生冷笑一声,将他推开,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下床。
他去洗漱了,刀疤也起来,自来熟地去外面的浴室找了新的洗漱用具洗漱。
等江恨生洗漱出来,不仅床上被子被叠得方方正正跟豆腐块一样,床单不见一丝褶皱,就连房间也仿佛没有人住过一样。
“……”
要不是自己就是在床上醒来的,他真的会怀疑他昨晚没睡过这。
这样堪比强迫症的整理方式,他只在军人身上看到过,可刀疤给他的感觉,并不像一个军人,所以对方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在他沉思的时候,楼下的刀疤已经做好了早餐,在下面喊他,“江恨生,下来吃早饭,还要我上去抱你下来吗?”
江恨生:“……”这男人就不该长了张嘴。
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去换了一身稍微宽松一点的正装。
下楼的时候,在楼梯他和刀疤迎面遇上。
一个站在一楼上面几级台阶,另一个站在楼梯拐角,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一人抬头一人低头,无声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