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了半天,陈秋东不为所动,坚持让她们散了。二十七女怏怏不乐,实在无奈,神情落寞跨上马背,带着二百两银子各自回以前的家。
曾春娟跟着陈秋东来到‘恩生崖’,拜见了“二哥,三哥。”
还有一个二嫂,两个三嫂。
在恩生厅。
陈秋东说:“二弟,三弟,明天一早,我就与小妹春娟离开恩生崖,到她的家里定居。兴宁城拜托两位弟弟劳心费力了。”
二弟说:“大哥既然有了好去处,记得每年回来看望我和三弟。”
陈秋东道:“没有巨天惊变,不一定回来;二弟三弟好生看管兴宁城,无须惦念。”
做三弟的说:“我们的滔天泼地之仇还未雪洗,大哥不渡海报仇了?”
“这个仇一定要报的,两位弟弟商量着来,待有好计策,我定鼎力支持。”
做三弟的说:“也好,我们都有了家室。大哥二十三了,先与小妹成了亲,我们再计议出海复仇之事。”
“好,就这么办。我和小妹先谢谢二弟三弟的理解。”
曾春娟脸红羞答答道:“到时请二哥三哥和嫂子们过来喝杯喜酒。”
撞口而出的曾春娟赶紧把头埋在膝盖上,哎呀,你这个人,跟他才认识几天?这种话怎会说得出口?难道自己心里早就默许了?
在座七个人哈哈大笑,曾春娟越发觉得脸颊滚烫。
……
第二天,天色蒙蒙。陈秋东曾春娟飞回三千七百里的茅寮屋。
“小娟儿,这个村叫什么名字?”
“叫石源村。”曾春娟拿着扫箒打扫,没想到第九天就回来了,快得出乎意料。
“别打扫了,我准备拆了重建。”
“只有两间屋子,今晚你先住我爷爷那间屋子好吗?”
“我住屋外头。”
陈秋东想:住你爷爷房里憋得慌,在外头睡睡袋来得舒适。
“外面下雨呢!”
曾春娟不扫地不知道干什么好,旧衣服都丢在外面,早知道就不带了,回来还可以浆洗;鸡羊卖掉了,如果再买些回来,自己手头的二十两三十三文很快又会一贫如洗。
“下雨我就去你屋里躲。”
“不行,我…我俩还没拜堂。”
心里又甜又惶恐,从怀里拿出二十两三十三文。“给你,拿去建房子。”
“你收起来,银子我有很多。”
昨晚在恩生崖,帮他洗衣服,左掏右掏都没摸到他的银子藏在哪儿,真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
“不要我的银子,我就藏起来了哦!”
拿了尿勺,担了尿桶去地里头,青菜有九天没淋水了。
到了地里头,一棵青菜都没有,泥干土裂,许是给乡邻摘完了。曾春娟双目红红,悻悻的挑着粪桶回来。
陈秋东在拆爷奶的床铺蚊帐,丢到屋前一条小岔路口。
“你腋下有米吗?我煮午食。”
曾春娟可怜巴巴望着他的腋窝,前几天问他东西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这个人说迟些时候才告诉她。迟些时候是什么时候?洞房花烛夜吗?真担心你用力的时候东西从你腋窝掉出来砸到我。
“你在外头等我一下。”
陈秋东进入里屋,御下两袋精米,两桶油,一只腊鸡,一只腊鸭,一斤腊肉,一瓶豆腐乳…碗筷刀砧…
曾春娟进屋后,惊得瞪目结舌,闻闻,没有腋骚味。又跑出去远远的看着他,地上有影,正常人。拍拍胸口,淘米做饭,斩鸡切肉。
床铺拆完后,开始拆屋,曾春娟住的地方先留下来。
原来的房子是从南进入,篱笆墙,二米宽前院,东西两边各一间房,中间是弄堂,亦作饭厅。东住曾春娟,西屋是她的爷奶。屋后五平方空地,以前养鸡羊,挨着曾春娟住的墙壁用土坯砌了个简易厨房,上面茅草覆盖,暴雨天不知道他们怎么煮吃食。
“你爷爷奶奶叫什么名字?”
吃昼时,陈秋东问。
“我爷曾胜标,我奶薛才英。”
曾春娟含筷垂首,泪水泛眶。
“好好好,不谈这个,谈些快乐事。”见她泪流,陈秋东安慰,“待房子建好,在北墙建个牌位,供你初一十五焚香。”
“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没吃过这么香的米饭,还有腐乳。吃了两碗,曾春娟打了个饱嗝,很尴尬。
端了碗水给她顺气,曾春娟为难的说:“不可以这样,我服侍你才对。”
看她干草般的头发,在腋下掏摸出一把牛角梳。“以后你用这个梳头发,我再烧些稻禾灰给你洗头,一个月就可以乌发飘逸了。”
“禾灰也可以洗头吗?我咋不知道?”
拿着梳子把玩着,这是以前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慢慢的什么都有了。壮着胆问:“你可以抬起胳肢窝给我看一下吗?”
头却迅速低下,看向地面,好像地面会反射似的。
陈秋东看她只说不敢看,拿了空碗去洗刷。曾春娟追上来,“我来洗,你帮我打水。”
食用水井在村子里的西边,曾春娟家过去就是往东。做饭前陈秋东挑了几担水回来,晚上洗澡还要挑。
建房屋前,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住的地方掘个水井,省得来回折腾,晚上洗凉水澡方便;还要买几头牛,还要买地。陈秋东心里计划。
饭后,陈秋东继续拆篱笆墙,全部要焕然一新,旧的东西全部不要。
“你会离开我吗?”
曾春娟害怕这个破坏王,房子拆了人却走没影,自己就没地方栖身了。虽然他的恩生崖有许多箱装集屋子,但自己怎好厚着脸皮飞过去?
“不会离开你,别担这个心。”
陈秋东想:我都碰到你的这个那个了,你不是赖上我了吗?
‘不小心’碰到,我也电击般甜。
傍晚,陈秋东担着曾春娟家留下来的破桶,去村井挑了水倒入自己的新桶。
新桶不敢给乡邻看到,无辜生出事端不好。
里正听人说,小娟儿‘兄妹’回来了家,等在井边与陈秋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