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瞪着他,眼神从迷惑转为癫狂,喊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又冲着沈心驰嘶声喊道:“他是杀人凶手!都是他干的!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你们大理寺是怎么做事的?”
沈心驰派人去将蔡氏解开,安抚了两句,再安排她上了回府的马车,然后才不紧不慢坐下道:“郡主亲手安排的一场好戏,怎能少了我这个看客呢。”
郡主撞见他洞若观火的眼神,气势就渐渐弱了下来,随即颓败地垂下头来,喃喃道:“这不可能,我明明计划的那么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心驰道:“郡主确实用心良苦,为了让人相信作案者是男人,特意取了崔镇的体液来伪装,于是所有人都以为犯案的是个穷凶极恶的采花贼。可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被侵犯的女子,会有挣扎的痕迹,而那些被害者上身除了致死的勒痕,连淤青都没留下。第二,你为了泄愤,也为了复仇的仪式感,将那些妇女的手捆成了静岳堂求子时所用的结。你觉得没人会发现这个秘密,因为静岳堂是不会有男人进去的。”
他微微一笑:“可惜这个秘密却被我夫人发现了,也正是因为你精心布置的这个步骤,暴露了犯案的是个女子。因为崔家二郎根本不可能去过静岳堂,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个结的打法呢?”
郡主冷笑:“一个结而已,他就不能从别人那里听到吗?”
沈心驰手指扣着桌案,满脸嘲讽:“到了如此地步,郡主还有什么可装的呢?”
见郡主又羞又恼,他继续道:“后来你为了彻底栽赃给崔镇,又自导自演了一出被绑架的戏码。你费尽心思寻到那处田庄里的冰窖,将它布置成囚禁你的密室,再故意给我提示,应该花了不少功夫吧。”
他回忆郡主当时所言,缓缓复述道:“跑过了一条河渠,水不太深大约到脚踝,然后有一片矮树,再跑几步就进了庄子,说的这般详细,就是怕我们推测不出你还在农庄里,找不到那处冰窖。可惜,你说的太详细,却反而露了马脚。”
郡主一愣,随即喊道:“不可能!那条路线我反复试验过,绝对不可能出错。”
沈心驰道:“那条路线确实没错,只需多想一步,就能找到那个冰窖,出错的是当时的天气。你逃回来的那天晚上下了大雨,大雨导致关河渠渠水暴涨,至少及腰深,试问你蒙着眼又怎么可能淌过那条涨水的河渠,还供诉渠水只到脚踝呢。”
郡主未想到他连这处细节都观察到,实在怪自己百密一疏,脸上露出懊恼神色。
沈心驰继续道:“据崔镇所言,那处冰窖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只是交给下人打理,你平日里可以用崔家夫人的身份进去,将一切都布置好。可那天你假装失踪后,再进农庄里害怕会被农户发现,所以你藏在农庄的旁某个隐蔽处,等晚上时机差不多再跑出来求救。恰巧,你并没有走过你精心设计好的路线,自然也不知道河渠已经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