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心驰和姜嬷嬷便带着苏锦璃去了城郊窈娘的墓地。
令苏锦璃意外的是,那块墓碑上面并没有刻字,沈心驰将祭品放下,解释道:“母亲说过,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来去自由,名字也好,称号也好,无非是俗世的束缚罢了。这块墓碑只是给我一个能怀念她的地方,只要我知道这是她就好了。”
然后他撩袍跪下,柔声道:“娘亲,我来看你了。”姜嬷嬷在旁已经是泣声连连,抹着泪将香烛点燃。
沈心驰对着袅袅青烟,牵起苏锦璃的手道:“这是我的妻子,她叫做苏锦璃。”他看了眼坟前堆积了枯叶的黄土,迟疑道:“你若是嫌脏……”
还未说完苏锦璃也随他一起跪了下来,接过姜嬷嬷递来的香双手合十,道:“我尊重您,因为您是我的婆母,更因为您是我仰慕的女子。这两天我听了您许多事,我以前总觉得,女子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已是不易。可您能在那样艰难的境遇里,从无抱怨也无阴暗,像开垦花圃一般,让自己和许多人都过得更好,实在是很了不起的事。”
她语气十分真诚,应是在她心中盘旋许久的话,对这个她从未见过,却深深仰慕的女子。
沈心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若我娘亲还在世,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几人又在坟前待了会儿,便起身往回走,路过另外一座坟时,姜嬷嬷将多买的香烛,又同沈心驰一起朝那座坟拜了拜。
苏锦璃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冯静玉,好奇问道:“这是谁的墓?”
沈心驰淡淡回道:“书院夫子的女儿,我曾经的一位姐姐。”
苏锦璃望着那墓碑叹了口气:“那她必定是很年轻就去世了吧。”
沈心驰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拉着她的手上了回城的马车。
回到旧宅吃了饭后,沈心驰还是被热情的县令给扯去县衙做客,苏锦璃在屋子里随意晃荡,无意中找到一口破旧的书箱。
她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装得是一些沈心驰写的文章,未带走的旧书,还有一副发黄的画卷。
她将那副画卷展开,惊讶地发现他画的竟是一位女子,而这女子样貌看起来十分熟悉,左看右看,竟和自己有五分相似。
但是也只有这五分相似,她那时最多十三、四岁,不会有这般成熟的样貌。
她实在觉得疑惑,沈心驰那时候肯定没见过自己,那这副画画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