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低头拭泪:“璃儿如今这副模样,实在不敢去见老师。”
皇后一见她这模样头又开始疼了,握紧她的手道:“都怪本宫被高从兰蒙骗,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本宫那里新到了一批名贵的药材,还有一套崭新的头面,待会儿让人都送到侯府去。”
苏锦璃目光盈盈:“娘娘对臣女这般好,臣女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当去试一试。”
皇后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不过去请个人,亏她说的跟要慷慨赴死似的。
罢了,谁叫只有她请的动那位周先生呢。
元德帝一心要将那琴谱解出,不愿在芜国那里丢了脸面。所以不管什么事,也只能先应承下来再说。
第二日,西悦书局里,周程墨盘腿坐在蒲团之上,边写字边抬眼瞥了坐在面前的两人,轻哼一声道:“还以为等不到你和她一同来看我呢。”
沈心驰自知理亏,垂头道:“学生不敢冒然前来,怕会暴露夫子的行踪。”
他开始并不知道周程墨的身份,虞先生只让他叫他夫子,而未叫过老师。
周程墨将笔一放,擦着手道:“那你为何今日来了?是因为有事相求,你怕我会为难她?”
沈心驰被他说中,不敢多话,只是垂头为他沏茶。
苏锦璃连忙道:“九华琴谱自上古相传,我们想着老师这般痴迷琴艺之人,一定也想亲自弹奏出来吧。”
周程墨瞪眼道:“我说他呢,你插什么嘴。心疼了?”
苏锦璃连忙噤声,乖巧地坐在那儿等待教诲。
沈心驰笑着将一杯茶放在她手上,她便规矩站起,捧到周程墨面前放下。
周程墨端起茶盏,尝了口小龙团,他这个徒儿沏茶的手艺自是一绝,茶汤清甜色泽明亮,令他喝得十分舒心。
可他将茶盏放下道:“琴谱我可以解,但你们也得罚。”
苏锦璃一怔,问道:“要怎么罚?”
周程墨从桌案下摸出把戒尺,道:“和以前一样,打手心。”
沈心驰连忙站起,规矩地将手心伸出,如同多年之前犯错时,让他“啪”地打了一下。
周程墨转过身,见苏锦璃害怕的缩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模样,同她少女时一般没出息,把戒尺往后背后一收道:“你就算了。”
苏锦璃笑着吐舌,“就知道老师舍不得打我。”
谁知他用戒尺又轻轻打了下沈心驰道:“你帮他受着吧。”
苏锦璃气得大喊:“老师!”
周程墨怒其不争地望着她道:“打一下你又心疼了?”
他叹气摇头道:“早知道当年我就该把你们放在一起学,你不好好学我就打他。”
两人想到曾经求学时光,不由得相视一笑。
周程墨坐下,又为自己倒了杯茶道:“那本琴谱我可以弹出,不过……”
他指了指苏锦璃:“你得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