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含笑看着他,还伸手扶了把道:“沈大人不必如此,本王也希望你无罪,只是……”
这时外面的太监突然通传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帝心烦地道:“三司会审查案,她来做什么?”
誉王却道:“皇嫂这时前来,必定是有重要之事要说。”
皇帝想了想,只得让皇后先进殿来。
皇后走到大殿中央,看了眼跪着的沈心驰,嘴角不着痕迹地轻挑一下,然后走到皇帝身旁坐下道:“陛下,臣妾前几日带了侍女去太清宫祈福,谁知撞见个小道士,说有件事不知该找谁禀报,只能趁着机会让侍女禀报给了臣妾。”
皇帝听到太清宫便知道必定和玄诚有关,连忙问道:“那道士说了什么?”
皇后往下扫了眼道:“他说那日他偷偷躲在偏殿打盹,谁知醒来时,正好从窗子里听到沈大人和玄诚道长在净室密谈,两人好像吵了起来,因为沈大人说玄诚道长是骗子,还说会安排他离开京城。”
这话一说出,皇帝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将目光扫向沈心驰,见他并未立即反驳,扶着桌案的手就有些发抖。
谁知皇后继续道:“然后他听到玄诚真人说,他以前和沈大人竟是认识的,而且还威胁沈大人,说他若不想陛下知道泰州江家的事,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誉王一直死死盯着沈心驰,果然见他在听到泰州江家之时,眉头飞快地皱了皱,流露出惊慌之色。
皇后这时又道:“臣妾本来不敢信这小道士的话,于是派人去了泰州,向泰州知府查问当年江家的卷宗,今日刚好收到泰州送来的邸报。臣妾听闻陛下正在审玄诚道长之案,知道这样证据对此案极为重要,所以半点也不敢耽搁,亲自送了过来。”
皇帝颤着手打开那份邸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沈心驰曾和母亲流落泰州,在当地富户江家做奶娘为生。而玄诚俗家名字叫做王一成,曾被买到江家做书童,服侍的正是江家少爷江书亭,后来江家遭遇灭门之祸,家丁死的死逃的逃,沈心驰也和母亲离开去了宛州。
而王一成逃出后入了道门,起了道号为玄诚。
皇帝越看越是心惊,所以沈心驰和母亲在江家待过足足八年,他母亲做的就是江书亭的奶娘,他不可能不认识玄诚,而他竟对自己只字未提!
将那份邸报扔在沈心驰面前,颤声喝道:“你有何解释!”
沈心驰垂头不语,旁边刑部尚书却突然跪下,“陛下,臣有事要奏!”
见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他,刑部尚书不紧不慢,从袖中拿出一份奏疏道:“臣要状告左都御史沈心驰,在太学学子康有被焚杀一案中徇私包庇、颠倒黑白,将康有被杀打成自杀,纵容真凶逃脱,引得民怨沸腾。数罪累累,望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