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心驰第一次站在皇帝面前,无论是气度谈吐,都令他极为赞赏。
渐渐的,这份欣赏增加了父亲的慈爱与骄傲,如今虽然剥离了这层关系,他也没法彻底将沈心驰当作一个毫无感情的臣子来看。
于是皇帝叹了口气道:“上次因为朕的病,还未最后判决就将你关押。但是刑部所说的事实、证据皆备,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自辩的机会,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心驰将袍角一展,伏于地上,大声喊道:“臣冤枉!”
誉王冷冷道:“当初严大人查到的,在这殿上所言的,哪一样不是事实?沈大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心驰抬头,目光坚决道:“臣从未与玄诚勾结,更不曾令那名太学学子含冤,玄诚的死也和臣毫无关系。”
誉王差点跳脚了,他竟想嘴一张就把所有罪全给推了,于是走到他面前道:“沈大人办案多年,不会不知空口白牙喊冤毫无用处,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
谁知沈心驰掷地有声道:“有!”
他态度如此坚决,倒是让誉王犯了嘀咕。
可这案子从头到尾他都仔细盘查过,无论是证据还是推论,绝不可能有什么错漏之处,沈心驰到底哪来的底气喊冤?
沈心驰这时在殿内搜寻一番,请求道:“陛下,能否让冯大人帮臣去找一个人上殿。”
冯年被点到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出问道:“沈大人要找谁上殿?”
沈心驰让他到面前,小声同他说了个地址和几句话,冯年听得神色惊异,这时沈心驰又对他认真道:“这殿上的朝臣之中,我最信任的就是冯首辅你,请冯首辅一定要帮我将他带来。”
冯年沉思片刻,随即点头道:“好,那请陛下和王爷稍等,臣带人去把那人带上来。”
他这一去就去了一柱香时间,誉王等得无比燥怒,指着沈心驰问:“你如此拖延,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沈心驰却一脸坦然道:“此人身份至关紧要,等他来了陛下自然能知道。”
誉王还要再骂,冯年已经匆匆领着一名穿着青色衣袍的年轻男子进殿。
那男子一进殿便跪下道:“学生康有,见过陛下、王爷和几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