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望,只见赤霞山高耸入云,莽莽苍苍,虽入深秋,可树木苍劲,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四人骑着蓝幽马,沿着山脚的路,向东北方搜寻,走了十来里,竟没有一条进山的路,实在令人费解。古寂然十分焦急,但也冷静,若胡乱进山,迷路不说,恐怕会撞到野兽。只好继续前行,又走了十多里,遇到一户人家,打听后才知道,要进山,还需顺着山势走上五六里,那里有十来户人家,村民们经常上山打柴,一定知道通往山上的小路。四人策马疾行,很快到达那个不起眼的村庄前面。古寂然没有急着寻找山路,而是向村民打听葭昶散人的下落。一位村民说,曾经在烟云路碰到过一位眉心长痣的人,但从来没见过他从这里的小路进山。古寂然断定,葭昶散人一定隐居在山中,可怎么才能找到他呢?四人策马回到小路连接的山脚处,然后仔细搜寻,可就是没有发现上山的路。古寂然正发愁时,不料苦散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找到了一片金色的羽毛。古寂然接过羽毛一看,大为吃惊,天下长金色羽毛的鸟只有两种:金凤凰和赤金雁,金凤凰的羽毛柔而长,而手中这片羽毛糙而宽,显然是赤金雁的羽毛。古寂然顿然明白,葭昶散人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乘赤金雁进山。
苦散无奈地说:“军师,这如何是好?”
古寂然想了想,回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候,葭昶散人要吃要喝,一定会下山。”
原大说:“我们四人分成两班,从早上六时守到晚上六时,中途轮换一次。”
苦散说:“办法倒是办法,不过我担心葭昶散人算到我们会来找他,骑着赤金雁从另外的地方下山。”
“什么?”原大惊道,“你是说葭昶散人已知道我们来找他,所以不会从这里下山。”
苦散悻悻地说:“不是没这个可能。”
古寂然叹道:“我完全清楚了,自那次葭昶散人给你卜卦,他已算到龙门关战况,也料到我们会来找他,所以不再去不悔广场。看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奇才啊!”
“这如何是好!”苦散叹道。
“既然如此,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等,他总不可能看着我们饿死吧!”古寂然固执地说。
“对,心诚则灵,为了大幽冥帝国的利益,就算饿死,也要等到葭昶散人。”原大附和道。
古寂然终于露出了笑脸,抬头看了看苍劲的树木,举起双手,大声道:“葭昶散人,现在两国交战,正是用人之际,求你出山,为国效力。”说完跳下马,取下马嚼子,好让蓝幽马放牧,随后坐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大石上。苦散、原大和那良也挨着坐下来。
太阳升到了顶空,温暖的阳光照到四匹蓝马,这些长着犄角的动物一直在军中服务,早已吃腻了人工配制的草料,如此肥美的杂草,真是难得,不久就把肚子撑得鼓鼓的。
四人坐在石块上,眼巴巴地望着赤霞山。
天阳渐渐移到西边,四人饿得肚子呱呱叫,就从背包里拿出干粮,边吃边等。
当西边烧起晚霞的时候,西坠的月亮已落到了山头,而东边的月亮才刚刚升起。古寂然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等下去,葭昶散人就会出现。
太阳下山后,温度急剧下降,空气变得潮湿起来,小草很快挂上露珠。三位使差年轻力壮,还吃得消,可古寂然是文官,又到了一定年纪——四十六七岁,身子骨自然差些,只好披上风衣。到了半夜,气温降得厉害,冻得古寂然直哆嗦,好在他忍耐力强,又时刻想到龙门关惨败的惨景,才没有放弃。终于捱到天亮,古寂然着凉了,不停地咳嗽。苦散和原大走进林子采了两株风疾灵,古寂然服下后,很快止住了咳嗽,不过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