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玗也跟着几名军医一起在帐篷里等待着。
等待期间纪玗还特地让人准备了烈酒、煮沸的开水、干净的白布、羊肠线、刀具等物品。
很快中箭的云迢迢和受了一些轻伤的云遥遥许守城就进了营帐。
许守城低着头的跟在两人身后,俊秀的小脸此时不但灰不溜秋,表情还带着几分愤懑。
云遥遥自己手臂被砍了一刀,却还是忍着疼痛去安慰红着双眼的许守城。
云迢迢被扶晕在木板床上,中箭的伤口还在汨汨的冒着鲜血,实在是这剑没办法拔出去,不然云迢迢真想躺着。
“姐姐,阿玗。”失血过多的云迢迢此时人虽然清醒,却看起来虚弱无比。
几名大夫围着云迢迢看了半天,在得知是中的是犬齿倒钩箭后,几人纷纷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更有一个胆大的大夫表情:“不如硬拔吧!拖下去失血过多也是死路一条。”
“怎么能硬拔出来。这疼痛是常人不能忍受的啊!而且拔出来估计手臂废了,人还会疼死。。”
“我觉得还不如直接把手臂砍断来的方便。”
听着几人七嘴八舌的烂主意,纪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纪玗质问道:“这支箭虽然看起来在肩膀上,其实有一半已经在胸口处了。砍掉手臂难道把胸口的骨头也砍断吗?”
几个大夫此时一言不发。
云遥遥抓着纪玗的手臂,语气里全是恳求的意味:“小玗你是学医的,你动手救救迢迢,她是为了替我挡箭才受伤的,这支箭本来是射中我的正胸口,她挡住了。”
“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保住这只手,我只能说能保住她这条命。”
确实不是纪玗夸张,犬齿倒钩箭本就难取。虽说他是经历过现代医学熏陶的人,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云遥遥似乎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对着纪玗认真说道:“保住命就可以了!拜托了。”
旁边的云迢迢似乎已经意识模糊了,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她还忍不住说了句:“你们俩又背着我商量什么坏事呢!”
纪玗连忙吩咐道:“给我找一个灵活一点的助手。我不要这些老眼昏花的老太太。”
几名大夫听到纪玗刚才的话本来就对他个毛头小女不相信。此时纪玗还嫌弃几人年纪大,几人脾气一时之间就上来了,纷纷找云遥遥声讨纪玗。
“小云将军你可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我可不相信这个毛头小女能有什么高超的医术。”
“是啊是啊!她估计是个招摇撞骗的。”
“就是就是。到时候别把小云先锋治死,好歹也是将军的亲女儿啊!到时候佳君怪罪下来,我们不好交差。”
面对几人的七嘴八舌,云遥遥也是来气了,直接怒怼道:“你们要有谁能百分百保住我妹妹的性命,今天的这场治疗给你上手。事成之后我定当禀报母亲,进行嘉奖。”
几名大夫听到这话纷纷跃跃欲试。
但云遥遥又补充了一句:“但若迢迢死了,你们也得赔命。”
此话一出,本来还饶有兴致的几名大夫都默不作声。
云遥遥也没搭理几人,带着一个男子装扮的小少年到了纪玗面前。
此时纪玗已经把手术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是药王谷的关门小弟子谢恣意,他说他带来了麻沸散,想过来给你帮帮忙。”
听到云遥遥的介绍,纪玗忍不住抬起头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少年。
谢恣意是文中云遥遥的官配之一。
身着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五官俊美,倒是在这个满是糙娘子的军营里显得格格不入。
“洗手了吗?”说话间纪玗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剪掉羽箭的木质箭身,这样云迢迢就可以平着躺下了。
“不了呀!这样箭更取不出来。”一旁的大夫看到纪玗的举动,忍不住出声制止。
纪玗没有搭理旁边的人,对着谢恣意说道:“小谢你的麻沸散是口鼻吸入的吗?一般能维持多久。”
谢恣意听到这个问题,也相信纪玗绝对是医者了,对麻沸散都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