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进入房间时,狄更斯自然的跟在了她的后面,但是被白铃兰长子拦住了。
“骑士,你沾满血腥味的铠甲会影响我父的去路。”
西斯林人认为人死了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生活,同时每个人去的地方都可能不一样,当然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白铃兰长子以血腥会影响老公爵死后去的地方为由阻拦狄更斯也是情有可原,这种东西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狄更斯神色自然,“我是教皇的亲卫骑士,铠甲上没有血腥只有晨曦的荣耀。”
“我手中之剑是晨曦之盾,有我在旁护持,白铃兰公爵踏入晨曦之路将会平坦无波。”
公爵要在圣女的祈祷声中死去,不就是要死后去往晨曦的国度,如果白铃兰长子反驳就是心里有鬼。
白铃兰长子确实心里有鬼,老公爵才没有要去晨曦国度的意思,真让狄更斯进去了,计划以及信仰都得毁了。
“我父征战半生可以凭自己扫荡阴霾,不用劳烦骑士了。”白铃兰长子依旧拒绝道。
狄更斯皱眉,教皇之前就提醒他要注意白铃兰还有什么隐藏手段,现在白铃兰长子这么拦着他,莫非...
想起老公爵在床上病恹恹的模样,让一个九十八岁的老人跳起来暗杀不太可能,但是圣女染上某种疾病就太可能了。
阴险的白铃兰,狄更斯眼神一凝,又掏出了圣器,“我的身上携带着圣器,我进去不是我进去,而是圣器进去。”
当场就不做人,我狄更斯只是一个圣器盛放架罢了。
在场除了狄更斯和青女谁也没有资格拿着晨曦教会的圣器。
出于某种原因,白铃兰长子不会让青女拿圣器,因此场面又僵住了。
再这么等下去白铃兰公爵不会就嗝屁了吧,青女有些担忧。
同时心里又有种直觉,她应该见老公爵最后一面,单独的。
“不用说了狄更斯,就让我一个人进去好了,我相信白铃兰没有其他意思,对吧?”
她剔透的仿佛能看清人灵魂的黑眸透过金纱直直的看向了白铃兰长子,白皙精致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当然没有。”白铃兰长子顿了下才说道,他感觉面前这个人和他记忆中那个人完全是两人。
青女一个人进入了房间,门缓缓的关上了。
她对着倚靠在软垫上的老公爵行了一个礼,“晨曦祝福您,公爵大人。”
老公爵朝她招了招手,青女疑惑但还是靠了过去。
老公爵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我的孩子,青·白铃兰,不要忘记家族的荣耀。”
就是这一刻许多记忆涌入了青女的脑中,不祥之人,母亲的死亡,流放乡下,黑夜教会......
虽然青女早有猜测,这次可能真的穿越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她不是穿越成了被复活的黑色圣女。
而是穿越成了假扮被复活的黑色圣女的青·白铃兰,眼前这个九十八岁的老头子还是她真正的父亲。
她的背后也不只是衰落的白铃兰,而是强盛的黑夜教会,黑发黑眼,是教会的圣女候选人。
如果她这次能完成黑夜教会的任务就会成为真正的圣女,同时晨曦教会也会被黑夜教会暗中掌控。
这段记忆很真实,又很虚假,完全比不上她作为苏青时的记忆。
所以青女认为她就是从棺木里出来的时候穿越过来的,青·白铃兰并不是她。
而且她觉得这段记忆中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就算白铃兰信奉晨曦,厌恶黑发黑眼之人。
但是以她的容貌怎么也不会沦落到总是被欺负的下场,乡下小屁孩都朝她丢石头,过分了。
那些人眼中也没有她经常见到的惊艳,根据晨曦教会人的表现,她觉得可以排除两个世界的审美差异极大这一点。
所以青·白铃兰或许原本不是这副长相,青女思索着,将金纱撩到了头发上,这不是有个可以证明她猜想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