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树眉头皱起,眼神中带着厌恶和怜悯,上上下下打量了张长生的衣着,看他衣着整齐才微微颔首。
于是没走出芙蓉苑大门的张长生又带上时建树回到了刚才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杜鹃姑娘已经穿戴整齐,在梳妆镜前收拾打扮了,看到张长生回来,眼神中还闪过了惊喜,她以为张长生是带着钱财回来的,谁知道后面又跟了一个人上来,话没敢说,只细细打量起那人来。
那人一进屋子就嫌恶地用袖子堵着口鼻,环视四周,眼神定在了杜鹃身上,那眼神中的冷意让杜鹃打了一个冷颤。
杜鹃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看那人的神态和服饰,应是真富贵人家的公子,不是张驸马这好糊弄的泥腿子,张长生接下来的称呼也证明了她的猜想。
“小舅子来,坐这,那是杜鹃姑娘的私人地方,咱们可不能去,坐这外面,让杜鹃姑娘给咱们弹个琴听听。”
张长生说完还从钱袋里掏了一串钱出来,放在了里间和外间放花盆的架子上,又慢慢退了回来。
张驸马叫的小舅子就只能是宫里的人,杜鹃立马变得乖巧无比,给两人行了一礼,袅袅娜娜走到古琴面前坐下,摆好姿势弹奏起来。
时建树脸上的冷气稍微收敛了些,板正的坐在了榻上,还生怕那塌不能承受住他的体重一样,只坐了一点点点位置,那榻上还有未收起的被子,他稍微侧脸朝空气里嗅了嗅,没有意想之中的味道才放下心来。
上上下下打量了坐在旁边椅子上听曲的张长生,感觉也没有那么不堪了,“你来这芙蓉苑就是来听曲睡觉的?”
张长生心想来了来了,已经被堵到门口了,不解释清楚这件事就过不去,以后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楚,索性就带着便宜小舅子走一遭。
张长生像是从曲中回过神来,理直气壮地回道:“二驸马说芙蓉苑的姑娘都多才多艺、赏心悦目,进来一看果真如此,小舅子我跟你说啊,这杜鹃姑娘的古琴可是弹得最好的,还有这塌也软,睡上去可舒服了,听累了还有人给喂水果吃。”
时建树刚想说张长生真是没见识,这曲子算什么弹得好,靡靡之音也就刚好如得耳而已,谁知张长生又来了一句,“我只要睡不好就来找杜鹃姑娘,古琴这么一听,小榻上这么一趟,随便吃些水果就睡得可好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好了,所以这人啊,睡眠是很重要的。”
时建树话一时看着张长生说不出话来,余光看到杜鹃姑娘恍然大悟的表情,时建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感情他这被人传着天天要打肿脸充胖子的姐夫就是因为睡不好才经常来这青楼的?那他这火还要不要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