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不置可否,盯着江夫人微微闪烁的眸子,说道:“恕许某直言,少将军很可能死于一种花草奇毒,而奇毒不似砒霜,多带辛苦之味,需要重味掩盖,据小马所言,夫人与尊夫在房中服用了花茶,而降火花茶甚为苦涩……”
沈琴还未说完,江夫人便厉声打断,怒气冲冲道。“你休要冤枉好人!本夫人爱慕夫君,为何要杀他?再说了,那花茶已经查过了,根本无毒。”
沈琴并不恼,而是弯下腰,歉意满满的行礼道。
“许某初来乍到,不知内情,还请夫人不要见怪,不过,就算是花茶无毒,也不能排除有人趁少将军不备,在杯壁涂毒或是下毒,毒水已经让少将军喝光了。”
江夫人气冲冲的说道,“胡说八道!妾身只拿了花茶,而茶具是秋水从伙房拿的,只拿了两个杯子,期间妾身想喂少爷饮用,却意外打碎了,本想让房内的秋水再去拿一个杯子,夫君却说喜欢与妾身同饮一杯,如果夫君的茶中有毒,妾身也不会存于世,此事,秋水和小马当时都作了证!”
沈琴看向小马,后者点头道:“小的虽然侯在门外没亲眼看到全程,不过确实看到秋水用纸包裹了茶杯碎片从房中走出,也不知扔哪去了。”
沈琴只能向江夫人赔罪道:“请夫人恕许某无中生有的瞎猜,听说少将军出事前天,你们二人发生了争吵,方便细聊吗?”
江夫人闻言不满的瞥了一眼小马,冷哼道,“本夫人与夫君只是闹了些小别扭罢了,第二日便和好如初了,轮不到你管。”
沈琴却不依不饶的问道:“既然江夫人与尊夫伉俪情深,江夫人怎忍心在那晚将夫君让给通房丫鬟呢。”
江夫人不以为然道,“那个贱丫头怎配和我比,我那些日子身子不便,让她代劳而已。”
沈琴随口接了句,“江夫人可是来了月事?”
谈及女子秘事,江夫人表情更加不悦了,红着脸,不耐烦的说:“是!是!你可以退下吗?本夫人还要给夫君念佛。”
沈琴在离开之时,突然又回过身,看向江珠的手,问道:“恕许某冒昧再问一句,夫人也爱舞剑吗?”
江夫人顺着沈琴目光看向自己虎口的老茧,恼羞成怒道:“什么舞剑,本夫人没嫁到将军府之前,曾与父亲一起卖黏糕,这茧子是干活干的。”
“原来如此!”沈琴微微一笑,表示理解,便与小马离开了佛堂。
此时,沈琴发现小马紧握双拳,表情有异,便柔声劝慰道:“你有话不妨直说,沈某会替你保密。”
小马犹豫了一会,贴近沈琴耳边说道:“江夫人背地里欺凌秋水,就算秋水发现江夫人在说谎,也是不敢当面揭穿的,江夫人所言,许公子不能全信。”
沈琴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你所言有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秋水,从她口中或许能得知真相。”
接着,沈琴遣退了小马,又去问了府中总管秋水的去向,总管表示,就是自己给秋水结了工钱,送她出府的,之后便不知秋水去往何处了。
更糟糕的是,秋水原来的住所已经被新进府的丫鬟小蓝占了,沈琴在里面逛了一圈一无所获,听说被关进柴房的小紫是秋水最好的朋友,只好找她询问。
府中的家规极严,偷东西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
最开始,小紫对沈琴这个不速之客充满恨意,不愿配合,当沈琴以会帮她向大将军求情作为交换条件后,她终于同意了。
听到沈琴的询问,小紫答道:“我确实不知道秋水去哪里了,我现在就很想她。”
边说着,她抱起膝盖,眼泪就簌簌的往下落。
沈琴见状掏出帕子,递给了小紫,后者愣了片刻,才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泪,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抵触了。
“她走的很急,有些东西未带走,我便替她先收着了,公子查案若是需要,便去我房中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