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的丧礼是有一个规矩的,人死的时候要有后代帮着披麻戴孝才能安心投胎,下辈子才能再世为人。
周冷又接到了尤胜利的电话,对方请她去给冯叔叔披麻戴孝。
这是周冷从未听过的语气和恳求,对方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说:
“闺女啊,这么多年爸爸待你不薄啊,爸爸离婚前攒的钱都给了你,房子也留给了你,这么多年也没要求过你什么,你能不能来给冯叔叔当个晚辈披麻戴孝,就当是爸爸求你了行不行,你想要什么都行,把冯叔叔名下的房子给你,爸爸的存款都给你,行不行。就当是爸爸求你。”
男人语气充满了恳求。
周冷回:“不行,我对不起死去的妈妈。”
尤胜利语气又带着威胁和激烈的说道:
“尤彤,你现在为了给你妈治病可是身无分文了,我和冯叔叔有些积蓄,你要是这么不讲情面,那我就去立遗嘱,你一分钱都拿不到,看在钱的面子上你去帮冯叔叔披麻戴孝。我们有钱给你钱行了吧?”
周冷回:“不行,我对不起死去的妈妈。”
尤胜利终于怒发冲冠,他高声喊道:
“尤彤,你想好了,你要是今天拒绝了,那我们父女间的情分就算断了,以后你一分钱都得不到,我也不要你这个女儿,你...你可想好了。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你不婚不孕,和同龄人又不亲近,朋友也没有一个,现在要是再和父亲断了联系,你想想自己的日子吧,别人怎么看你。”
其实周冷心中早有决断,不过她还是做出思考的样子,沉默良久后她回答:
“原来在你心中,除去爷爷奶奶,冯叔叔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你从开始就对不起我们母女,如今竟然用可笑的父女感情来威胁我,我不会去,我不要你的钱,更不怕你的威胁。”
周冷没有挂断电话,她在等对方先放弃自己。
彼此的呼吸声通过电子传进耳中,愤怒,平静又恍然。
许久后尤胜利才恢复了平静后说道:
“那就这样吧,果然我们是没有父女亲缘的,因为想要摆脱你妈妈的管教,所以你才和我亲近的是吗?可是全都是我的错吗?你爷爷奶奶就我这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们失望,这世上那么多没有感情的夫妻,他们离婚后有几个能做到我这样的呢,我没有家庭暴力,自己主动净身出户,让你能衣食无忧的长大,这些都不值得你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周冷忍不住反驳道:
“不家庭暴力,让我衣食无忧是一个有良知的爸爸应该做的事情,我给你养老送终披麻戴孝这些无可厚非,可是你让我给你婚内出轨的男小三去披麻戴孝,我怕我妈从坟里爬出来骂死我。这事没法商量了。”
电话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