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秋走近,方才看清楚那纸上字迹,顿时不由一阵惊叹。
她虽不懂什么字体,但是好与差,美与丑她还是分得清的。
萧夏的一行行字行云流水,笔若龙蛇,矫若惊龙。
让不懂书法的她心中一片澎湃。
如见山峦连绵耸立,巍峨壮观,又如浩海烟波。
缥缈恣意,让人叹为观止!
眨眨眼,小秋面上一顿喜悦,颇有一些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来。
慢慢读着读着,那股子自豪慢慢散去,却越发的兴致盎然开来。
“喜欢这故事。”察觉到她的越发靠近沉迷,萧夏冷不丁冒了句。
小秋一惊,回过神来,也脱口冒了句,“姐姐是准备写话本子赚钱?”
毕竟她知道姐姐有些钱财,却也不见她有什么营生,故而只往这上面做猜想。
萧夏瞥了她一眼,“倒不必靠这些。”
说完,放下笔,缓缓转动了下有些发僵的手腕,后又将写好的那些通通塞入怀中。
“走。”
“公子,去哪儿啊?”小秋忙跟上,也不忘问了句。
“借东风,演一出戏。”
一座清幽雅致的别院外,站立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高得那个一脸悠闲自在,矮一点的那个一脸惊奇诧异。
“公、公子,你要来的就是这儿?”小秋惊诧。
用手指着那紧闭的大门,一脸的莫名,更有些震惊。
只见那大门上方的门匾上,赫然书写着“清风别院”四个大字。
丽城人人皆知,这清风别院那可是当今世上第一大儒,堪称天下文人之首,人人敬重推崇的大学士谢晋渊谢大家的住处。
谢晋渊年七十又六,自二十岁那年便在博闻书院授课,今有五十六载。
其传世着作颇丰,所授学子之多如过江之鲫。
且亲收弟子已不囿于南国,座下学子中才能出众者不胜枚举。
南国几代的朝中大臣,大半皆出自他的教授。
“躬躬数载,盈盈百才,群思在职,振鹭鸣朝。”
这话便是世人对他数载春秋育人培才,传道授业的赞誉。
萧夏扬眉看着那大门没出声,只抬脚朝走去。
小秋瞧见,心中一动,连忙小跑上前,在萧夏出手之前敲响了那门环。
“公子,我来。”小秋机敏的很。
顷刻间,便将一个贴身书童的模样,扮演的入木三分。
萧夏自然由着她去,一手负于身后,等着来人开门。
“谢先生号安易,文采斐然,才学过人,书法、绘画,棋琴更是无不精通,造诣深厚,名动南国,无人不晓。”
“其余各国更是倾慕崇敬者众多,多年来经常有人拜访,传言谢府门槛都被上门拜访者踏破。”
“后来不知为何,一年前谢老先生逐渐卸了书院授课,多数时间皆隐居于此处,除了偶尔去几次博闻书院,心情好时也还会教授学子们半个时辰,其他时间从不再轻易见客。”
二人等待中,小秋立于一旁对萧夏缓缓开口。
约摸一盏茶后,才听门后有脚步声传来,显然这清风别院并不时常有人来访。
小秋所言这些,萧夏自然早做打探,这丫头虽不知,倒是做的很好。
小秋还想说些什么,恰在此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随着门缝的渐渐变大,一个精瘦的老头从里面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他瞧着来人,一脸淡漠,“来者何人?”
“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