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何事?”老者又问,似乎这样的问题问了很多遍了。
“在下送酒而来。”萧夏又答。
那老者再听到这句话后,一脸冷漠的面庞终于有了丝起伏。
又瞧了萧夏一眼,这一眼仿佛才真正看清楚萧夏,那双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惊光。
缓缓道:“随我来吧,他不能进来。”说着朝旁边小秋瞥了一眼。
“等着我。”萧夏对小秋道了句,随后便随老者进去。
二人走后,大门很快就被关上。
小秋摸了摸鼻子,转过身一屁股就坐在大门外的石阶上。
脑海里揣摩起几件事情来,方才咋听姐姐道出自己姓名,她却陡然一惊。
只因那名字太过于响亮,这些日子怕是丽城的人都有耳闻。
萧夏,该是同名同姓的吧,姐姐总不至于会是那王府千金。
说起来,那千金可是个……是个傻的啊。
那寻人告示上做出了重赏,城内人们议论纷纷。
可到底只是谈资,哪里真能寻到人,那重赏也只得想想罢了。
这另外一件,就是她还没来得及和姐姐说的。
不过看如今这架势,怕是姐姐早有准备了。
如今想起,小秋笑了笑,也难怪姐姐那日会出现在陋街窄巷了。
姐姐当真是她见过最厉害最聪明最好的人了。
萧夏不知,这短短的两日时间,她就收获了一名死心塌地的迷妹。
谢晋渊,谢大学士,谢大儒,广为人知的一大兴趣爱好就是嗜酒。
他喜饮酒,却也不是什么酒都愿喝的,这能入得了他的口,这酒自然要有它不寻常之处。
早两年也时常有人打着送酒的旗号,来别院拜访安易先生的。
不过最后能被安易先生看上的,却是屈指可数。
后来人们看安易先生当真是有心要退世隐居,即便是心有惋惜扼叹,倒也尊重老先生的决定。
近年来,鲜少有人上门行叨扰之事。
只是姐姐今晨书写的那些东西中,关于制酒酿酒的法子却只有区区两张纸而已。
那剩下其他的,竟都是一部极为精彩的话本子。
那上面所描写的内容故事,即便她身为女子,看了也是心潮澎湃,沉迷其中。
更不要说安易先生。
因为谢晋渊谢大家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嗜好,便是痴迷喜爱各类的,异志怪文话本子。
出类拔萃的天才总会有些怪癖,而谢晋渊盛名在外,文人脾性,自然也不愿意人人都知道他这些独癖。
所以这世上知道这些的人少之又少。
偏偏这位老先生,时不时的怪毛病突生。
有时候半夜突醒,就要急着要看要听那些生动有趣的故事。
仆人无奈,偶尔会偷偷出府,去抬隐退台后的一位说书老先生,进别院去说书。
这一来二去,事虽做的隐晦,但是旁人不易察觉,偏生那些个拐角陋巷的乞儿得了风声。
南国等级制度森严,各阶层之间分的清楚的很。
无人会像萧夏一般,会入陋街找一些乞儿寻消息。
故而这个有些惊人的消息,也只是在众乞儿之间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