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路过一间茶楼,楼内茶客众多,堂中央还有个拿着惊堂木的说书老先生。
萧夏还未行到那茶楼时,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各种声音谈论的热火朝天。
“要我说呀,萧姑娘她就是神女转世!
你们想想,突获灵智后能言善辩,还才识过人。
入学才月余,轻轻松松就拿了个统考魁首。
且她还长得貌美如仙。
请问各位,这哪样不是非同寻常,寻常人能有这神仙际遇?”
方桌旁,一个高大的汉子端了杯粗茶,侃侃而谈,桌上还摆放着几碟小食。
茶楼不比酒阁消费不高,寻常百姓都会上茶楼,点上小食喝杯清茶。
最关键的,还能听到茶馆内,说书先生的各类故事,以及对京城时下最新消息的讨论。
“能得统考魁首,自然是文曲星赐福,萧姑娘应是得福于文曲星君。”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书生,立马反驳了那大汉。
且他说完后,那一边的好几位书生模样的男子,都是一脸赞同的样子。
“放屁,什么文曲星赐福,那明明是因为萧姑娘是神女。
不就一个小小统考,自然手到擒来。”
又有一人加入,赞同的是那汉子的说法。
且他言辞间,有些不雅。
那书生,被他开口那句粗鄙之言,气得脸红。
半晌后,他抬手指向那人,愤慨道,“刁民之舌,无稽之谈!”
那人也不甘示弱,立马回怼,“你又在放屁!”
萧夏刚好路过大堂门前时,那句‘刁民之舌,无稽之谈’和‘你又在放屁’正巧传入耳内。
她那漂亮得眉梢挑了挑,徶了徶嘴,心道:这是在打嘴仗?
若不是有事,她倒是有几分心思,想看看如今这里的人是如何打嘴仗的。
于是,正当茶楼大堂众人,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文曲星赐福’与‘神女转世’的主人公,正一脸莫名大步路过。
四方宫。
一间极简洁干净的房屋内,正一站一坐着两个男人的身影。
“凛冬将至,飞鹰传书与阿生,让他将云策军冬日所需的棉衣与新的盔甲提前制出。另外再送三万两给怀义。”
云锦端坐于桌旁,一只手轻缓的敲击着身前的桌面,对一边站立的陈述吩咐道。
“王爷,即便有聚宝宴这个由头,可我们已待大半月有余。
阿生传信中提及,现在朝中大臣皆都微词。
便是皇上,这些时日上朝,也无甚好脸色。
后来更是言明,下旨,让王爷您此次聚宝宴……务必夺宝。”
陈述面色沉沉。
云锦,敲击桌面的手指一停,牵唇极浅的笑了下。
“自两年前,大败边北十三部,北境终安稳了些时日。
可这些,看在朝中某些人的眼中,竟成了那眼中刺,肉中钉,左右不舒服。”
“边境安稳,惶惶驻扎着三十万兵强马膘的军队,有人自然寝食难安。
本王数年不曾回盛京,今年年关恐怕已是他们能容忍的最后期限。
届时,即便我们不回,那位金銮殿上的皇帝陛下,也会下旨招我回京。
既是意料之事,自然早已做过部署。
此番提前离开边北,又有怀义坐镇定襄城,倒无需担忧。”
云锦说道此处,眸光突一凛,又道:“对了,再传信给怀义,让他时刻关注虬力部动向!
本王担心,他们近日会有动作。
阻马墙,需得再用精铁汤加固一遍!
上次吩咐过的那件事,需得加紧赶制出!”
“统统这些,还是用您的私银?”陈述眉头蹙起。
“王爷,您这些年的封赏,和从前皇上的御赐,都用于了军中各项开支上。
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
盛京城里的那些个大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各个领着丰厚的俸禄,却没有一个干实事的。
全都是些,只进不出的吸血蚂蟥!
真该把他们,统统拉来边境上待上一遭!
看看什么是真实的民众生活,什么是真正的戍边将士。
省的整天活得醉生梦死,还喜多嘴多舌!”陈述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