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陆凛尧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靳风却又接着道:“其实你根本不用跑这一趟的。”
他道:“在你来之前,林方西已经为同样的事找过她一次了——她因为精神不稳定,找了宋兰因做了心理辅导,又吃了药打了针,刚刚才睡下去。”
靳风脸上终于露出一点苦涩到极点的笑:“林方西大概是把她骂醒了,我看她的样子,以后若不是瑶瑶主动,她只怕就算把自己逼死,都不会再出现在摇摇面前。”
“那是她该做的。”陆凛尧平淡而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她真的那么该死吗?”靳风低着头,握着拳头,喃喃自语,“就算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可她真的有那么该死吗?”
原本已经准备起身离开的陆凛尧脚步一顿,看着靳风低垂的头,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倒也不至于该死,毕竟就算是差点用开水烧死孟摇光这一点,也可以用她精神有问题来作为理由,估计连一天牢都不用坐——因为人在物理意义上的罪是由法律界定的,所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她罪不至死。”
“可从精神意义上来讲,她的罪过到底有多大,只能由孟摇光来决定。”
“而你们无从置喙,也没有资格去影响她做出判断。”
他站起身来,对着对面的人优雅地点了点头:“那么,既然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就就此别过了,希望以后不用再和你见面。”
他迈步离开,刚踏出两步却又突然停下来,侧头看着埋着头似乎在出神的靳风,张口道:“靳先生,你知道吗?其实在我看来,你比孟金枝更加虚伪,也更加无能。”
“所以,与其去可怜你喜欢的人,你不如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陆凛尧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靳风一个人。
他在位置上坐了很久,发了很久的呆,最后在离开之前,给孟摇光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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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的时候孟摇光刚刚放学。
看了一眼来电,她想了想,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拐杖放下,这才接起了电话。
“靳叔。”她礼貌地道,“有什么事吗?”
“……你,”靳风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涩,“为什么还能一直不断地接我的电话呢?”
“……”孟摇光有些奇怪地看了手机一眼,随后解释道,“你毕竟帮过我,如果没有你的争取,我肯定接不了第三只玫瑰这部作品的——这部电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是因为陆凛尧吗?”
“是……你怎么知道?”孟摇光有些狐疑。
“……”靳风顿了一下才答,“你不是说过自己是他的铁粉嘛,即使最初他都那样误会你了,你还是不改初心。”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孟摇光回忆起来,也笑了笑,随即又拉开话题——她不太想和靳风聊到陆凛尧,就像人一般不会对不太熟的人展示自己的珍贵宝物一样。
“所以靳叔,你这时候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