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的梅花包子没有送来,王闳孚家的人倒是先给他送饭食来了。
高衙内闻到香味,顿时大发脾气。
凭啥王闳孚能先吃到饭?
他趴在门上冲外面大骂买梅花包子的狱卒:“慢慢腾腾地想饿死爷爷么?等爷爷出去,非请你们吃板刀面不行。”
这就有些不讲理了,人家为你去买吃食,不过是慢了些,就要请人家吃板刀面。
隔壁的王闳孚却高兴起来,他终于从高衙内的恼怒中找到一丝满足感。
“高衙内别骂了,你也不嫌累得慌,嘿嘿!是不是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要不要来点?我这里有金花饼,百味羹,咬一口满口溢香,简直忒好吃了。平日里天天吃这些东西也不觉得怎样,哪知进到开封府大牢,这些吃食竟然变得如此香甜……对了,还有香喷喷的软羊,又香又嫩,估计是羔羊肉做出来的,火候恰到好处,味道十分的鲜美,唯一遗憾的是没酒喝,本来我家仆人带着酒来的,但被他们扣下了,说是牢狱内不准喝酒。”
高衙内没吱声,深深吸一口飘过来的香气,“咕噜”一声咽口唾沫。
张士勋的肚子也不争气的一阵“咕噜咕噜”响。
这是生理机能的正常表现,没办法控制。
王闳孚故意夸张地咀嚼着饭食,声音之夸张,令人讨厌。
更令人生厌的是,他一边吃,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夸赞:“我家厨子手艺愈发精湛了,软羊做得好,这金花饼也做得不错,金黄金黄的,外焦里嫩,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咬一口满嘴溢香……啧啧!好吃!太好吃了,待我回家,一定重赏这个厨子。”
“王鸟人,闭上你的鸟嘴。”高衙内腹中饥饿,被他逗得饥火升腾,开口骂道:“没家教的蠢蛋,吃便吃呗,嘴里还‘吧唧吧唧’的,猪吃屎一般,令人恶心。”
王闳孚端起碗吸溜一口粥,“衙内且莫着恼,你这般骂人可不好哦,这才是没家教的明证……哦!我差点忘了,你压根就没有家教。”
高衙内还要骂人,旁边张士勋拍拍他的肩,冲他使个眼色,大声道:“王衙内家的饭食确实不错,香味四溢,把牢狱内的臭气全压下去了,很好!很好啊!”
“好啥啊?”高衙内眨巴一下眼,不明白张士勋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张士勋接着说道:“我昨晚一.夜没睡,都是被臭味熏的,直到此刻,臭味才不那么重了。”
“嗯!这里的臭味确实淡了许多。”高衙内虽然不明白想做什么,还是很配合地顺着他的话应和一声。
“衙内知不知道牢房内臭味是从哪里来的?”张士勋问。
“这里是牢房,味道自是……”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高衙内仍然搞不明白张士勋到底想干啥。
“牢房密不透风,每个牢房内还有便桶,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自然有臭味,但是,昨晚上的那种臭味特别难闻,肯定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哦?连这你也能闻得出来?”高衙内大奇,但他看到张士勋一脸坏笑,便打蛇随棍上:“哥哥说说,你咋知道这臭味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衙内想知道?”
“我想知道,哥哥赶紧说,我等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