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回头你详细打听一下鬼樊楼的事情。”
“你要干嘛?”高衙内吓一跳,停下来问。
“还能干嘛,好奇呗。”
“我也好奇,可是,我却不敢胡乱探听,若是让这帮亡命知晓了,可是啥事都能做出来的,惹不起。”说到这里,高衙内打个哆嗦,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把抓住张士勋的衣袖道:“大过节的,想到阴森的地洞,真的让人……哥哥,咱们不说这个了。”
“你既然害怕,那就算了……噢!说起无忧洞,我正想告诉你,王栋昨晚被绑架到无忧洞中去了。”张士勋貌似若无其事,说得轻描淡写。
“啊!你……你表弟被绑架了?”高衙内大吃一惊。
“是啊。”
“莫非知道你们手里有宝贝,想勒索?”
“我怀疑有人花钱雇佣他们,要杀我们兄弟俩。”
“你们兄弟俩有仇家?”
张士勋摇摇头,“没有,我们刚回东京,哪里会有仇人?如果说有的话,王胡孙勉强算一个。”
“王胡孙?”高衙内眼珠转了转,摇头道:“不至于吧?坐几天牢而已,犯得着雇凶杀人?”
“我只是怀疑罢了,手中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除了他,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我还是觉得是谋财。”高衙内笃定地说道,“说不定无忧洞的贼子知道了你们手里有宝贝,起了歹心。”
“见过宝贝的人除了你和何蓟,并没有其他人见过。”
“不对!那日在樊楼,还有两个女酒倌见过,还有鉴宝的尹掌柜,现在见过的人更多了,我和老何为了替你买庄子,这几天拿着发夹四处找人,见到宝贝的人已经数不过来了。”
“那么,你认为他们绑架王栋是谋财,而不是有人买凶?”
高衙内点点头。
张士勋笑一笑,没吭声。
高衙内问道:“你有没有去开封府报官?”
张士勋道:“无忧洞的人一直盯着我家,趁我出门想要杀我,结果被我丢到汴河两个,剩下两个被我捉住,送开封府去了。”
“你这样搞,不怕你表弟被撕票。”还没有等张士勋回答,高衙内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巴不得有人替你杀掉表弟,这样的话,所有的财宝都归你一人所有了……哈哈!妙极!”
张士勋瞪他一眼:“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
“告诉你,王栋趁他们不备,已经从无忧洞逃出来。”
高衙内满脸诧异:“就你表弟那鸟样子,能从无忧洞逃出来?”
“他虽然弱不禁风,却有个忠仆,是仆人帮他逃出来的。”
“咦!那仆人好大本事。”
张士勋摇摇头,“仆人也没有太大的本事,只是有点笨力气罢了,他们能够逃出生天,纯属运气,正如你所说,王栋人畜无害的弱鸡模样很有欺骗性,无忧洞的贼子太大意了,放松了监管,这才使王栋有机可乘。”
“还真是运气。”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御街。
御街上人潮涌动,花光满路、箫鼓喧空,到处弥漫着浪漫与热闹的气息。
街道两边摆满了摊位,售卖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叫卖声、吆喝声、嬉笑声混杂在一起,十分的热闹。
二人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毕竟从后世来,这里的一切对张士勋来说都充满新鲜感。
高衙内的一双眼很不老实,专门往人群中的那些女子身上瞄,平日这些女子是不会出现在视野中的。
张士勋望着前边宣德楼高高的门楼,问:“衙内,高太尉这会儿大概正在里面饮酒听曲了吧?”
高衙内抬头望望天,道:“月亮已经升上来了,他们这会肯定一边赏月,一边饮酒作乐。”
“丁娘子和李娘子今日也在宫里面。”张士勋顺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