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蓟摇摇头,没有说话。
高衙内道:“我们和殿下一起喝酒,并没有邀请你,你却厚着脸皮,没羞没臊的跟过来,还要不要一点鸟脸了?”
“我跟着来,是要向你讨个说法。”
高衙内道:“你死乞白赖跟着来也便罢了,为何唠唠叨叨惹人烦,你不胡乱放屁,会憋死吗?”
王闳孚脸红脖子粗,“刚才我一直没有说话,才说了两句,你就……”
“你唠唠叨叨也就罢了,为何朝郓王殿下吐唾沫?”高衙内开始施展乾坤大挪移的故技。
作为一个京师着名纨绔,斗嘴是高衙内的强项,别人说东,他就说西;别人说西,他就说东。
不把别人搅得晕头涨脑,他就认为不会搅和。
总而言之,就是先把水搅浑,然后再浑水摸鱼。
如果遇到聪明人,他这套把戏肯定没有用,遇到王闳孚这样的人,则无往而不胜。
“我吐唾沫是……”王闳孚已经有些头晕了,刚才在酒楼,他因为恼怒喝了不少的闷酒,脑子本就有些不清醒,高衙内东一榔头西一斧,更是让他晕乎乎的,说话也开始含混不清。
郓王皱着眉头道:“王闳孚,你好像喝高了。”
这话已经非常给王闳孚面子了,但是他被高衙内气得七窍生烟,根本听不进去,反而斜着眼道:“殿下,高衙内这厮胡搅蛮缠,你熟视无睹,我一开口,你却说我喝高了,分明是拉偏架,有意偏袒他。”
赵楷当时脸就黑了,见过蠢的,却没有见过这么蠢的。
他是文化人,平日接触的都是文人墨客,说话都是彬彬有礼,即便有小小的不合,也是点到为止。
遇到王闳孚这样的纨绔,赵楷有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何蓟看到场面有些僵,赶忙给郓王倒一杯酒,劝道:“殿下,喝酒吧,他们之间的烂事,咱们还是别管了,也管不了。”
郓王心中恼怒,脸上却没有带出来,端起杯子一口喝干。
他越看王闳孚,越觉得这厮是个灰孙子,是个杂种。
活该被高衙内坑。
却说张士勋来到后台,正看到丁父站在那里指手画脚。
班子里的一群人俯首帖耳,束手站在那里听他教训。
见到张士勋进来,丁父先是一愣,后是一喜,然后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教训班子里的人:“俺不止一次说过,你们这些贼厮鸟,个个都是笨猪……这话可不是空口白牙随便乱说的,就拿老王来说吧,明明台下的人不喜欢听你多废话,你偏偏在台上像只老鸹一样‘呱呱呱’地说个没完没了……你以为这个台子是你一人开的?”
“……还有,单娘子跳胡旋舞越来越不能看了,胡璇胡璇,就是胡乱旋,把裙子旋起来让人家看,可是你呢,穿得那么厚,连脚脖子都没有露出来,这让人怎么看?人家可是花钱的,不能让人家钱花出去了,心里却不畅快……。”
张士勋扫一眼,见丁都赛没在其中,就径直往她换衣服的地方走去。
丁父从他一进来就注意他,见他往里走,赶忙挡在他面前,绷着脸问:“张小子,你要去哪里?”
“伯父,我找丁娘子。”
张士勋微微躬下身,态度十分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