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等他看够了,便把子弹重新装填到弹匣里,瞟他一眼问道:“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不知王判官准备拿我这个凶手怎样?”
王猛两眼一瞪,道:“谁说你是凶手了?无忧洞中那几个倒霉的贼子,死有余辜,你召唤五雷杀死他们,乃替天行道。”
见他说得大义凛然,张士勋哈哈大笑:“我还以为王兄今日登门,是兴师问罪来了呢。”
“瞧你说的,把俺当做什么人了?”王猛干笑道。
“不知聂府尊那里,你打算如何禀报?”张士勋问。
“我会告诉他这案子破不了,随他处置吧。”
张士勋皱皱眉头,道:“这样不好吧?聂府尊是个爱较真的人,王兄若是没有一个过得去的说法,恐怕他不会与你干休。”
“聂府尊爱较真不假,但他可不是傻子,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较真。”
“说说理由。”
“很简单,天打五雷轰这种事情,可不是天天能发生的,能够随时召唤五雷轰顶的人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嗯,那又怎样?”
“很简单,怕你召唤五雷轰他。”
张士勋忍不住笑了,道:“王兄开玩笑了,人家毕竟是大宋的朝廷重臣,我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召唤天雷去轰他?”
“他若是不找麻烦,兄弟你当然不会使出神仙法术,若是不长眼,嘿嘿!”
“他不找麻烦最好,大家都省心。”
“放心吧兄弟,我今日来这里,就是要给你过个话,此事到此了结。”王猛拍着胸脯说道。
天打五雷的事情早晚会传得满城风雨,纸是包不住火的。
在这个时代,一个手持天书,具有召唤天雷能力的人,简直就是宋代版的天神下凡。
事实证明,宋朝人八卦的能力丝毫不弱于后世,随后的几天,天打五雷的事情就在东京城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张士勋更被传为一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神仙,抬抬手便能招来五雷,最可笑是:他这个神仙竟然肋生双翅!
尼玛!这是骂人啊,长一双翅膀的人,不就是鸟人吗?
张士勋啼笑皆非,人们的想象力简直太丰富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天武军右厢第一军的军官训练快要结束了。
张士勋是按照后世新兵训练的标准训练他们的,并没有刻意增加难度,即便如此,也把这帮懒散惯了的家伙折腾得七荤八素,苦不堪言。
令张士勋感到惊异的是,高衙内和何蓟竟然都坚持下来了,这让他对二人刮目相看。
“衙内,不容易啊,你一个官二代,能坚持到今日,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张士勋坐在高衙内的房间里,环顾四周,对他的内务很满意,这小子的被褥叠得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像模像样,不再像过去乱七八糟。
“哥哥,没啥稀奇的,主要是我这人特别怕死。”高衙内龇着牙看着自己皲裂的手背,道:“自从那日看了天书,我就被天书里的东西吓着了,直娘贼!忒他娘吓人了。要不是害怕你说的几年后有战争,我才不遭这份罪呢。”
“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你坚持下来?”
“当然还有我爹,来之前他曾警告过我:若是敢私自逃回家,便把我的狗腿打断——这是他的原话。”高衙内坐在条凳上,往张士勋身旁凑一凑,用肩膀轻轻扛一下他,问道:“哥哥,我能不能回家几天?”
“不能!”张士勋一口回绝,“训练期间,任何人不能擅离军营,违者按军法侍候。”
“可是哥哥,你明明知道那帮贼配军半夜三更翻墙出去耍子,还装聋作哑,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格外严格?难道咱们不是兄弟?”
“就是因为咱们是兄弟,我才对你严格要求,至于别人,嘿嘿!你等着瞧吧,我会让这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长长记性的。”张士勋说着,点起灯笼,道:“走吧,叫上何蓟,咱们去查营。”
“查营?”高衙内眨巴着眼问。
“嗯!以后咱们三个主官,每晚都要轮流查营,一是检查有没有人违纪私自出营,二是检查军兵是否按时作息。”
“遇到违纪的呢?”高衙内顿时兴奋起来,“是不是要打他板子。”
“板子只是处罚方式之一。”张士勋淡淡笑一笑,拎着灯笼往外走去。
“噢?之二呢?说给兄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