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们的演奏在张士勋眼里,毛病不少,但张士勋却不愿再说了,拔苗助长的事还是少做。
每一个人对音乐都有自己的理解和诠释,如果总是按照后世的要求来挑她们毛病,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张公子,你真的挑不出毛病来?”李师师问。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演奏的虽然谈不上完美,但真的已经非常好了。”张士勋十分认真地回答。
李师师似乎从他的话中品出什么,略一沉思,便道:“能够得到您的首肯,说明我们演奏得还算说得过去,至于完美……呵呵!”李师师环视周围的姐妹,突然笑起来:“姐妹们,咱们演奏过了,是不是请张公子也给咱们来一曲?”
众女一齐欢呼。
这就来了,每次来李师师这里,如果不掏出些干货,似乎连门都出不去。
“李娘子,我身上的这点货,都快被你掏空了。”张士勋笑着说道,但是,他马上意识到这句话说得极其有毛病,尽管脸皮还算厚,但仍然红起来。
“官人,你没事吧?脸这么红。”傻乎乎的丁都赛盯着他说道。
“咳咳!”张士勋干咳几下,左右看看道:“也没有看到李娘子这里有炭炉,怎么这么暖和?”
李师师纤手向墙角一指,“我这里有‘香泥柜’,张公子似乎没有注意到呢。”
张士勋向墙角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柜子般的东西立在那里,精美无比,与室内环境浑然一体,如果不注意,以为是一个立柜。
张士勋为了掩饰尴尬,站起身走到那个所谓的“香泥柜”跟前,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上边装饰着华丽浮雕、镂空花纹。
透过镂空的方格,看到里面有一个香炉般的东西放在正中,隐隐的有暗火闪亮一下,还透出香料的味道。
不仅感觉暖和,而且还满室怡香。
刚进来的时候也闻到香味,原以为女人的琴室被香熏过,原来这里另有乾坤。
不得不叹服古人的智慧,也不得不承认李师师生活有品位够奢华。
“张公子,你看够了么?”薛子小在那边喊:“要是看够了,便给俺们弹奏一曲吧,都等着呢。”
老子上辈子欠你们的。
张士勋不得不重新走回座位坐下,做苦思状。
众女都眼睁睁地盯着他,没有人打扰。
“张郎君,还没有想出来演奏什么曲子么?”孙三四终于忍不住催促,她是个急性子。
张士勋抬起头,愁眉苦脸地说道:“人说江郎才尽,我这个张郎,也快才尽了。”
“不信!”众女众口一词。
“呵呵!”张士勋也不辩解,问她们:“你们都听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吧?”
“听过!”李师师脱口而出。
“俺也听过,很小的时候阿爷就给俺讲过。”梁红玉难得地开口说话了。
张士勋看着她点点头,这个奇女子虽然身坠乐籍,似乎于音乐一道不甚精通,一直作壁上观。
“俺们也听过。”
在座的众女似乎都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这一点大出张士勋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