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斤儿和李福伸出舌头。
卢万最狼狈,一口酒全吐出去了。
张士勋抱着膀子端坐那里,笑吟吟地看着几人的狼狈相。
“我说哥哥啊,这酒怎地如此烈?”高衙内哑着嗓子,怪声怪气地说道。
“但是,味道挺香的。”黑鳖咂咂嘴说道。
何蓟端起杯子大口喝几口茶,才道:“一杯酒下肚,我就有点微醺的感觉了。”
“呵呵!你们这下不说酒不够喝了吧?”张士勋得意地问。
“如此烈的酒,咱们恐怕还喝不完呢。”何蓟扫一眼桌子上的酒瓶。
宋朝酒度数都不高,大多十多度的样子,和后世啤酒的度数差不多,所以喝酒时都是论“碗”或者“升”喝的。
陆游曾在诗中写道:山路近行犹百里,酒杯一举必三升。
武松过景阳冈,喝了十八碗酒,相当于后世十几瓶啤酒,酒量算是不错了。
堂倌过来把各人的酒杯重新斟满。
“这种烈酒,不宜大口牛饮,只可就着菜小口地品尝。”张士勋又端起酒杯,笑道:“来来来!再来!”
几个人端起酒盏,轻轻抿一口。
高衙内问:“哥哥!东京的好酒,我几乎都喝遍了,却从来没有喝过这般烈酒,不知这酒是从何处买的?”
“这是我那表弟酿的。”
“又是他?”高衙内眼珠一转,把凳子往张士勋跟前拉了拉,道:“我说哥哥,这酒如此之烈,可是大宋头一份啊。”
张士勋察言观色,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遂即问道:“衙内可是有什么想法?”
“哥哥,东京城内皇亲国戚以及辅臣亲王几乎都有家宴酒,比如郑皇后娘家的坤仪;蔡太师家的庆会;王黼家的膏露;何太宰家的亲贤;郓王家的琼腴……”
高衙内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般地说道:“各家正店的名酒就更多了,最有名的比如:丰乐楼的眉寿、和旨;忻乐楼的仙醪;和乐楼的琼浆;遇仙楼的玉液;王楼的玉酝;潘楼的琼液;至于这会仙楼的酒,就是玉胥……”
等他说完,张士勋道:“名酒的确不少,名字也很好听,只是,这些所谓的名酒跟我表弟这酒相比,能比得过吗?”
“不可同日而语!”高衙内摇晃着脑袋说道:“你表弟这酒入口绵软香醇,入腹则热血沸腾,酣畅淋漓,实在是难得的好酒。”
何蓟等人一起点头赞同。
张士勋吩咐堂倌:“给我们拿一壶最好的玉胥来。”堂倌答应一声,很快端来一壶玉胥。
“咱们再喝一下玉胥,对比一下。”张士勋建议。
几个人喝一口玉胥,几乎同时摇头。
寡淡如水!这是几个人共同的感觉。
“哥哥,若是咱们合股在东京城开一家酒楼,仅仅凭您表弟这酒,就能发大财!”高衙内两眼放光,热切地看着张士勋,蛊惑道:“您和您表弟说说,让他把这酿酒之法拿出来怎么样?”
张士勋嘲讽道:“衙内,只要一说起赚钱,您就精神勃发得厉害。训练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精神啊。”
高衙内央求:“哥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哥哥,您别打岔,回头和您表弟说说,咱们合伙做这生意吧,好不好?”
“好吧,我和表弟商量一下。”张士勋也不排斥挣钱,只是他不知道王栋这酿酒之法,能不能大批地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