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去球!”张士勋一步迈进屋内,道:“老子为了炖这三鲜砂锅,整整跑了半个东京城,为了凑齐材料,还厚着脸皮跑到蔡太师府上找来了蘑菇……衙内,错过了这个,你会后悔的哦。”说完,张士勋扭头对跟进来的人道:“何兄,韩指挥使,我敢说你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三鲜砂锅。”
跟进来的何蓟使劲儿嗅嗅,笑道:“仅仅这香味,就已经把我诱惑得不轻了。”
“洒家已经在门口转了好几圈,早就喉咙眼里伸抓钩了。”韩世忠最后进门,一手拎一个黑色的酒坛。
黑鳖虽然粗憨,却很有眼色,赶忙把桌子摆到火炉旁,又搬来两个条凳,这才很识相地走了。
张士勋大马金刀首先坐到条凳上,笑着朝何蓟、韩世忠二人招招手道:“何兄,阿舅,过来随便坐吧,这里没有外人。”又抬头对高衙内道:“还在生我的气?”
高衙内从鼻孔里“哼”一声,把脸别过一边。
“鸟样!士勋关你的禁闭,一是你确实违反了军规……这怪不到别人。二是拿你这个都虞候做样子罢了,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混个屁啊!”何蓟边说边伸手拧住高衙内的耳朵,“赶紧滚过去坐着。”
“哎哟!哎哟!老何你放手。”高衙内装腔作势喊叫着,被老何扯着坐下来。
“阿舅!把酒打开吧!这是王栋酿造出来的二曲酒,虽然口感比酒头稍逊,但也不遑多让,不过,酒头虽然浓烈,价格却数倍于二曲,还对身体有些许的害处,不适宜饮用。这二曲酒就不同了,色、香、味俱佳,浓度适中,很适合饮用。等郓王拿到酿酒的许可,还会有少次一些的曲酒问世,到那时,高、中、低档酒具备,一旦这些酒投放市场,将会横扫东京城,横扫整个大宋,想想都让人兴奋。”
高衙内“咕噜”咽一口唾沫,两眼放光,这个前景太诱人了,整个大宋都买“高老庄”酒的时候,金钱就会“哗哗”地滚滚而来,忒令人激动了。
“军主说的这酒拿酒,洒家不懂,只知道这酒好喝。”韩世忠解开酒坛上的红绸布,拇指一挫,酒塞上的蜡封便被弄开了,拔下瓶塞,一股酒香便飘散开来。
“香!”韩世忠凑近酒坛吸吸鼻子。
“真香!”何蓟附和。
张士勋从身后桌子上拿过四只黑瓷酒碗,等韩世忠斟满,便端起酒碗道:“啥都别说了,喝酒!”
何蓟和韩世忠端起酒碗,高衙内去伸出双手,高声道:“且慢!”
在场几人都一愣,一齐看着高衙内。
“军主!做为第一军主官,尔为何不守军规?”高衙内盯着张士勋,一字一顿,朗声说道。
张士勋放下酒碗,反问道:“我如何不守军规了?”
“军中不准饮酒!军规中写得明明白白,尔为一军之主,岂能不知?”高衙内绷着脸,一本正经。
张士勋与何蓟、韩世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尔等为何发笑?”高衙内拿腔捏调,一口一个“尔”。
张士勋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高衙内气得站起来要发怒时,才强忍住笑,学着高衙内的腔调道:“尔莫要着恼,且坐下来,容本军主慢慢解释则个。”
“尔不解释清楚,本都虞候不坐!”高衙内梗着脖子说道。
“好吧,本都指挥使问……问尔,今日是何日?”张士勋苦忍着笑,反问他。
“今日是……”高衙内挠挠头,想不起来今日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