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调好琴弦,很优雅地划一下琴弦,随即,一段凄婉的前奏在室内响起来。
众人正襟危坐,听张士勋唱。
只听张士勋唱道: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
李清照赞道:“的确是好诗!”
张士勋示意李师师跟着唱。
李师师展开歌喉,一句一句跟着唱起来……
……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李师师跟着唱到一半时,已经呜咽起来,唱音中带着哭腔。
唱到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再也唱不下去了。
她自小父母双亡,跟着李姥姥长大。
李姥姥是谁?是老鸨,养活李师师并不是因为善心大发,而是指望李师师为她挣大钱的。
李师师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心中的凄苦,都淤积在内心最深处,还不能对外人说。
从小就品尝到人生的凄苦,命运的不公,以及人世间的残酷。
《葬花吟》字字句句无不触动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以至于引起她强烈的共鸣。
其他几个女子也都泪水满面。
李清照则暗自垂泪,掏出一块手帕悄悄抹眼泪。
无一例外,屋里的女人全都哭了。
罪魁祸首张士勋坐在那里,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想说几句劝慰的话语,嘴巴张几下,最终还是因为没有想到合适的语言而作罢。
劝无可劝。
还是李清照打破了沉静,“士勋,给我拿笔墨纸砚来。”
“好!”张士勋朝郑媛媛使个眼色。
郑媛媛赶紧去了。
李清照道:“此首曲子炼句、炼字,辞藻工拙,品之令人感到青春易逝,人生短暂。”
“是呀!”李师师点头应和:“我唱着唱着,不知不觉中,思绪纷飞,想景、想情、想事、想理,莫名地就沉入其中而不可自拔了。”
“不过是一首诗罢了,瞧你们几人哭的,个个凄凄惨惨戚戚,大过年的,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把这曲子拿出来了。”张士勋说到“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偷瞄李清照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做那首名扬天下的《声声慢》。
李清照注视着张士勋,问道:“张公子,不知这‘葬花吟’的作者是谁?”
“此诗来自一本书,作者乃曹雪芹。”
李清照摇摇头,“曹雪芹?没听说过此人呀。”
“此书乃《石头记》是也,另有一名叫做《红楼梦》。”
“石头记?红楼梦?”李清照眼眸转了转,问道:“此书可在你手中?”
“这……”张士勋挠挠头,有些为难,掌上电脑里有,四大名着都有。
李清照见状,以为不在他手中,颇为失望。
张士勋掏出掌上电脑,拿在手中晃一晃,说道:“此书只有天书中才能够看到,若是李大姐真想看的话,回头我找人把此书抄录下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