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蓟正要出去,高衙内进来了,他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哥哥,那个牛县令快被气死了,回去的时候连轿子都不顾不上坐了,一溜小跑往城内跑,我猜他忙着回去写奏本弹劾你呢。”
“让他弹劾去吧,老子不怕。”
张士勋从营帐的角落里搬出一个小泥炉,往里边丢几块木炭,又抓一把麦秸,用火折子点着,小心地放进泥炉下边。
“哥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高衙内凑到他跟前,贱兮兮地说道:“你心里很不痛快,所以就弄出一些事情恶心他们。”
“你知道个屁!我把他撵出去,仅仅是看着那个姓牛的不爽,没有别的意思。”张士勋见木炭已经被点燃,便拿过一个铁锅添满水放在炉子上。
“这么说,我想多了?”
“当然想多了,他八品,我七品,见了我凭什么不行礼?”张士勋拿出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羊肉,放在一块木板上。
又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开始片羊肉。
这几天总是啃锅盔喝羊汤,都吃腻了,他准备换个花样吃。
高衙内被匕首吸引住了,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它看,口中问道:“哥哥,这把短刃不错啊。”
当然不错了,这把匕首是从黑无常身上顺的,属于多功能军用匕首,具有剪、锯、锉、砍等多种功用。
话说,黑无常随身携带的好东西真多,张士勋昨晚盘点了一下,那家伙随身携带的杀人武器不下二十件,这把匕首只是其中之一。
“衙内,你挺识货的,这把刀能当锯子使,还能当剪刀用,最重要的是,它削铁如泥。”张士勋飞快地切下一片片薄薄的羊肉片。
“哥哥,你休要骗我了,削铁如泥,那是传说。”
张士勋闻言,停下手中的活,笑问:“衙内,你不信?”
“不信!”
张士勋伸出五个手指头,晃了晃道:“五十两银子,敢不敢赌?”
“赌就赌,不过我得找人当证人,省得你耍赖。”
“呵呵!随你。”
很快,何蓟就被高衙内叫进来了。
“老何,军主吹嘘他的短刀能削铁如泥,我不信,便和他打了赌。”
“赌资多少?”何蓟喜欢关博,听到两人打赌,顿时来了兴趣。
“五十两。”
“有点少了。”何蓟摇摇头,“这点银子,还不够去樊楼吃一顿。”
高衙内问:“怎么?你也想插一腿?”
“二百两,我也赌军主的刀不能削铁如泥。”
“好!那就二百两。”高衙内说着,看向张士勋,“怎么样?敢不敢赌?”
张士勋想都不想,点头道:“二百两就二百两,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赌了!”
一人二百两,那就是四百两了,对于这种意外之财,他当然是来者不拒。
至于会不会赌输,那是不存在的。
何蓟见他答应得爽快,不由起了疑心,忙看向张士勋手中的匕首,见它灰蒙蒙的,但做工十分精致,刀背上还带有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