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脸红脖子粗地嚷嚷:“我是都虞侯,有权利知道。”
“都虞侯算个屁!老子是第一军都指挥使,是军主,只要朝廷不把我免职,第一军这个家就得我来当……高承宗,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当着士兵的面跟我起高腔,我就关你禁闭,莫为言之不预也。”
“你……!”高衙内胸脯就像拉风箱一般,一鼓一鼓的。
末了,高承宗只敢低声嘟哝一句:“老驴拉磨。”
张士勋见他俩的脸色都不好看,觉得有必要好好跟他们解释一下,于是就对传令兵道:“传我军令,全军原地休息。”
队伍停下来了。
“老何、老高,你们俩跟我来。”张士勋带着他俩离开队伍一段距离,把手中的方天画戟杵到地上,笑着对两人道:“我知道,把你俩一股脑弄到辎重营,你们心里肯定对我很不满。”
何蓟和高衙内冷着脸,都没有吭声。
“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俩当做兄弟看待的……老高你不用撇嘴,私底下,我真的把你们当做兄弟,但这只限于私底下,到了军中,就得把私谊抛到一边了。”
张士勋尽量放缓语气,道:“既然是兄弟,有些话就要挑明,憋在心里时间久了,彼此之间就生分了。”
何蓟点头道:“张兄弟,我同样把你当做兄弟。”
高衙内则不阴不阳地说道:“我把有些人当兄弟,可人家当了官就不把我当兄弟了,哼!”
张士勋一笑,继续说道:“我来历有点复杂,有点常人没有的一些小手段,你们称之为神通,比如持有天书,还能召唤所谓的天雷等等。”
何蓟说道:“你是天师,有这些神通再正常不过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寻常人看待那些神通,会觉得很稀奇,很羡慕,但在官家和朝廷诸公眼里,这些神通就成为不可预知、不可掌握的力量,所以,这让他们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他们可能会无数次地想,张士勋如果把这些神通用到他们身上,将会是什么结果?”
何蓟问:“你会把神通用到官家他们身上吗?”
这句话问得十分诛心,等同于问他会不会造反。
“我当然不会用到官家身上,即便他是个昏君。”
何蓟吓一跳,赶忙阻止:“士勋慎言!”
“呵呵!这是咱们兄弟私下里说悄悄话,我不会在其他场合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对了!你们俩不会把这话传给官家吧?”
“不会!”何蓟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真不敢。
骂当今皇帝是昏君,虽然不算死罪,但如今官家的心眼可不是太宽,如果让他忌恨上,仕途上算是走到头了。
张士勋有天师的名头,官家不敢拿他怎么样,但对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既然把你们当成兄弟,今天我就给你们交个底。”张士勋说到这里,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何蓟见他说得认真,面色一肃,“兄弟您说,我们俩洗耳恭听。”
高衙内也难得的正经起来,“哥哥你说吧,做兄弟的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张士勋十分坦诚地说道:“我不远千万里回到大宋,不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这些话以前听你说过。”高衙内忍不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