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道:“这边杨天王也要逃跑,我正忙着堵截他呢。”
“啊!”
“高都虞候,再次提醒你,临阵脱逃者,斩!”
张士勋说完,就不再吭声了,无论高衙内怎么喊他,都没有回音。
高衙内脸色煞白,想死的心都有。
“报……!”正在此时,一个小校跑过来,结结巴巴禀报:“都虞候,透手滑来……来了。”
“在哪?”
小校伸手往远处一指,“那边,大约二里地。”
高衙内手搭凉棚往远处望去。
果然,远处尘土飞扬,有大股骑兵正朝这里驰来。
高衙内身子一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小校见状,忙道:“都虞侯,我们该怎么办?您快下军令吧。”
高衙内已经六神无主了,愣了半天,才哆嗦着嘴唇大喊:“都别敲了,所有人拿起武器,准备武器……对了,弓箭手全都到我身边来,护卫我的安全。”
命令一下,所有军卒都忙乱起来。
但是,问题来了。
他们旗帜、锣鼓带得不少,武器却少得可怜。
有兵卒大声道:“都虞侯,我们手里没有武器啊。”
“放屁!”高衙内大骂:“贼厮鸟!难道你手里的旗杆不是武器?”
“……”
“都虞侯,俺手里只有铜锣。”
“俺手里只有鼓槌。”
“俺手里只有铁锅……”
“俺手里……”
“都给爷爷闭嘴!”高衙内抽出腰刀,怒喝道:“旗杆抡起来照样能杀贼,鼓槌能敲贼子的脑袋,铁锅能……”
他说不下去了。
混乱中,透手滑的队伍已经来到近处,正在列队。
即便高衙内不懂,也能看出来对方这是准备发起攻击了。
他的跟班高六凑过来,低声提醒道:“衙内,步兵对骑兵,绝对打不过,咱们还是……”
高衙内钻进刀把,恶狠狠地问:“你想说什么?”
高六与他的眼神一碰,哆嗦一下,不敢再往下说了。
“敢言逃跑者,格杀勿论!”
高衙内环视四周,提高声音喊:“军法无情,敢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刀斧手!”
“在!”
“你们压阵,谁敢退后一步,给我砍!”
“得令!”
高衙内嘴上说得硬气无比,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是碍于面子,他早就跑了。
至于军法,他一点都不担心,有老爹罩着,刀砍不到他的脑袋上。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张士勋,那家伙是天师,天不怕地不怕,真敢砍他脑袋。
就在此时,就听对面发一声喊,透手滑开始冲锋了。
战马奔腾,蹄声隆隆。
高衙内哪里见过这阵仗?
他两眼发直,脑子里一阵空白。
跑,还是不跑?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透手滑的骑队已经冲到百步内。
当他们冲到距高衙内五十步的时候,高衙内的弓箭手不用他命令,纷纷射出手中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