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仅仅会骑马而已,不摔下来已经不错了。
而透手滑以及他的部下,多年与官军周旋,骑术熟练,实战经验丰富。
二者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即便现在比透手滑的骑兵多,他也不会和对方硬怼。
那不是智者所为。
根据这一点现实,张士勋改变了策略,把两队改成了四队,每队五十人。
这几队人马轮番出击,不停地攻击和骚扰透手滑,昼夜不停。
他们的攻击方式也很赖皮,进入一箭之地就射箭,如果遇到对方反击,他们调转马头便跑。
如此反复几次以后,透手滑暴跳如雷,逮着一队天武军骑队紧追不舍,结果中了埋伏,一阵箭雨落下,他又损失二十多人。
好不容易逃出来,透手滑检点一下人数,只剩下不到七十人了。
到了夜里,骑马不便,天武军的骑兵变成步兵,不停地骚扰透手滑的宿营地,使得他们片刻不得安宁。
在天武军不停地骚扰攻击下,透手滑和他的喽啰们惨了。
吃不好,睡不好,人和马都疲惫不堪。
透手滑知道,照这样下去,他迟早要完。
张天师这人太坏了,惹不起,必须尽早逃出尉氏,逃得远远越好。
尽管高度怀疑西边有陷阱等着他,但他现在顾不得了,明知道是坑也得往里跳。
就这样,透手滑在前边跑,张士勋在后面追,跑着跑着,来到了七里岗。
何蓟早等得不耐烦了。
他已经在七里岗埋伏两天了,虽然已经到了三月,气温略有回升,但在野外待两个日夜,仍然很遭罪。
到了第三天,“顺风耳”中终于传来张士勋的声音:“老何,透手滑奔你那边去了,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就到。”
何蓟顿时来了精神,“军主,我早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碍于军规,我说不定会带着部下离开这里。”
“别说废话了,赶紧把铁蒺藜撒在路上吧。”
铁蒺藜,俗称扎马钉,这是一种模仿草本植物“蒺藜”的武器,有三到四个尖刺的障碍物,在撒下去后能保证至少有一个尖刺朝上。
它不但能对付步兵,也能对付骑兵,这也是铁蒺藜“扎马钉”这一称号的由来。
铁蒺藜中心有孔,可用绳串连,以便敷设和收取。
宋军骑兵弱,为了应对敌人的骑兵,生产了大量铁蒺藜装备部队。
七里岗位于尉氏的西北部,两面是长满松树的高坡,中间是一官道,直通新郑。
何蓟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携带的铁蒺藜撒布在官道上,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指挥士兵在官道周边挖了好多陷马坑。
布置完毕后,他令所有士兵埋伏在松树林内,安静地等待透手滑的到来。
过了没有多久,透手滑的骑队出现在视野里。
透手滑狼狈极了。
自从洗劫了冉庄后,他的好日子似乎到头了,先是北地雷炸得人仰马翻,喽啰死了一半,然后被张天师带着骑兵紧追不舍。
随身携带的补给快没有了,想要进入沿途的村落抢掠,可张天师根本不给他时间,只要透手滑跑得慢一点就攻击。
透手滑只好不惜马力,接着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