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一坐下,孙三四就凑过来道:“张郎君,金军撤兵后,东京城涌来了好多的灾民,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每天都有人死去,朝廷却对这种惨状不管不问,面对这种情形,我们妇.女联合会挺身而出,募捐、义演,四处筹集粮食,设粥棚,救治伤病的灾民。”
张士勋伸出大拇指,“妇.女联合会做得好,为你们点赞。”
孙三四眨巴一下大眼睛,“点……点什么赞?”
“就是赞扬的意思。”
“这么说,你支持我们的行动喽?”
“这是善举,当然要支持。”
孙三四又凑近一些,“我们弄到一些钱,但问题来了,东京城物价飞涨,黑心粮商趁机囤积居奇,我们买不到粮食啊。”
话说到这里,张士勋明白了,孙三四是冲着王栋手里的粮食来的。
孙三四扯住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张郎君,我们知道王大官人手里有粮食,便想从他手里买一些,可是他一颗粮食也不卖给我们。”
张士勋把目光转向王栋。
王栋面无表情,“别看我,那些是战备粮,一粒都不能动。”
孙三四噘着嘴道:“现在金兵已经退了,又不打仗,怎么叫战备粮呀?”
王栋懒得解释。
张士勋道:“孙娘子,漕运已经通了,粮食很快就能运进来,王栋这里的粮食确实有大用,动不得。”
孙三四不依不饶,“我们又不是不给钱,先卖我们一些救救急,不然的话,我就不走了。”
王栋淡淡地道:“我家里的客房空好久,你要是想住,随便住,住多久都没有关系。”
这货说完,站起身对张士勋道:“咱们到书房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二人来到书房。
王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哼哼说道:“赵桓这新皇帝还不如他老子。”
张士勋也坐下来,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镇纸,一边把玩一边问:“赵桓怎么了?”
“他前几天派人来,正式通知我,不允许我们再私自酿酒,要想酿酒,必须到官府买酒曲,酿出来的酒也要官府包销,酒价也要有官府来定。”
张士勋笑道:“从自赵匡胤建国开始就实行酒的专卖,咱们之所以能建酿酒作坊,是因为郓王为股东之一,没人敢收咱们的酒税。现在当了皇帝,自然对昔日的皇位争夺者下手。”
“那……你的意思是?”
“暂时关了酿酒作坊吧。”
“说得倒轻巧,没了酿酒作坊,我们的收入要减少一大半。”
“唉!先忍一忍吧。”张士勋叹口气,“如果钱不够,就把酒楼转让出去,另外,汴河边的那套宅子也可以卖掉。”
王栋摇头道:“酒楼可以卖,那套宅子还是留着吧,你在城里得有个窝。”
“那……手里的钱够用吗?”
“粮食准备得差不多了,火药原料也储存不少,暂时够用。”
张士勋点点头,换了话题道:“我得去城里一趟,韩世忠和岳飞已经回京,要和他们见个面。”
“嗯!这两个人太重要了,必须把他们牢牢捆在咱们的战车上。”
说到这里,王栋道:“趁着这个空档期,你还是把婚事办了吧,别再拖了。”
张士勋笑了笑,“等我见到丁都赛再说吧,看她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