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聂山的死，张士勋并不感觉意外。

《宋史》中明确记载了聂山的结局。

金军围城，聂山是朝廷中为数不多主战派，他是奉旨出京的时候，在河东被叛将杀害的。

历史上对聂山的评价是正面的，尤其是李纲，他的评价很高：奋舌骂虏，刺血书壁。伟绩英功，垂天贯日。义胆忠肝，唯精唯一。持生死之书，存古今之纲。堂堂遗像，日月争光。

张士勋与聂山的交往并不多，两人之间没有私下的来往，也谈不上友情。

尽管如此，他还是对聂山的死感到遗憾。

“王府尊，京城内外灾民无数，我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就决定组织一次义演活动，为灾民募捐，在此聚集，是为义演做准备。”

张士勋语气冰冷，“所谓聚众喧嚣，乃不实之罪，张某担当不起。”

王时雍道：“赈灾乃是朝廷的事，你一个赋闲在家的人，操的心太多了吧？”

“怜悯之心，人皆有之，我等善良，愿为灾民尽一丝微薄之力，何罪之有？”

王时雍指着半空中耀眼的广告，放缓语气道：“张士勋，我知道你是太上皇御封的国师，有些道行……”

“错了，我不是道士，没有什么道行。”

“不是道行，那就是幻术。”

“也不是什么幻术。”

王时雍无奈地看着他，“无论是什么，还是请你收了吧，这东西太招摇，若是惊动了官家，你我都吃罪不起。”

“我们组织义演，也是为官家分忧，他为什么会怪罪？”

“你不要强词夺理。”

张士勋冷笑，“王府尊，实话告诉你，今天的义演，我们非办不可。”

王时雍闻言，心头的火气腾腾往上冒。

“张士勋，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

“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我听听。”

“我……”

王时雍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久居京师，张天师的神通，他如何不知道？

元宵节的那次演出，他可是亲眼所见的。

能把仙境搬下来的人，真不是他能招惹起的。

张士勋见众人都停下来，眼睁睁看着这边，就朝他们摆摆手，“别停下来，接着排演。”

“你……！”王时雍见他如此有恃无恐，不由气得发抖。

张士勋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冲着台上喊道：“封二郎，那可是你的亲哥，你怎么把他的耳朵扎出血了？”

台上的封二郎手里拿着飞刀，尴尬地道：“张天师，俺今天有点走神。”

张士勋瞟一眼王时雍，开始下逐客令了，“王府尊，你在这里影响艺人的发挥，请你离开吧，否则的话……”

话说一半就没有再往下说。

能确定的是，肯定没有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