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才不管这帮人的脸色,接着说道:“连皇帝都没有说话,你们就不要跳出来唧唧歪歪了……哦!李刚相公,你不要瞪眼,我不是说你。”
众人的鼻子几乎都被气歪了,但太上皇在人家手里,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帝赵桓听他提到自己,不得不说话了:“这位好汉,只要你放了太上皇,一切都好商量。”
时迁上下打量着他,道:“我信不过你。”
赵桓忙道:“我是皇帝,绝不会信口雌黄。”
“非也!自从你当上皇帝以后,说出的话好像从来没有算过数。你的耳朵根太软,一点主心骨都没有,只要手底下的这帮鸟人一撺掇,马上就会改变主意。”
赵桓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那……你待如何?”
“找辆车,送我和太上皇出宫,只要出了宫,我立马放太上皇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筒里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太上皇的脖颈上比来比去。
又来了。
赵佶吓得面色苍白,上次在樊楼的经历依然记忆犹新,敢骑在皇帝脖子上,敢把当朝宰辅的卵蛋割去,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皇帝赵桓也吓得够呛,连忙道:“这就送你出去……来人,找一辆轿车过来。”
李邦彦一帮大臣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牵涉到太上皇的安危,他们只好忍着。
轿子来了,是太上皇出宫专用的轿子。
赵佶一次都没有用过,不是他不想用,而是赵桓不允许他出宫。
都快把他憋死了。
托时迁的福,这次终于可以出宫了。
时迁临上轿前,笑眯眯扫视一眼众大臣,还特意在王时雍脸上停留了一下,“老王,我这次出宫后,会在东京城待三天,在这三天内,你可以让开封府的捕快来捉我,不过,不是我看不起他们,那帮鸟人办案实在太挫……噢!别看你这个府尹叫得欢,其实是狗掀帘子,嘴上的劲,除了嘴,屁本事没有。”
王时雍嘴角抽搐着,气得七窍生烟。
被张士勋看不起倒也罢了,毕竟他是太上皇御封的国师,但是,被一个蟊贼如此鄙视,他的老脸实在没地方搁。
一旁的耿南仲见他浑身颤抖,暗自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忍耐。
王时雍只好强自忍耐,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个泼贼出了宫,一定组织全开封府的捕快捉拿他,不把他捉进大牢,誓不罢休;不把他抽筋剥皮,此恨难消。
皇帝赵桓和众大臣眼睁睁看着他们上轿,又目送轿子出宫,一个个心里窝火。
轿子刚一出宫,王时雍再也忍不住了,“官家,微臣这就回开封府衙,组织人手捉拿他。”
赵桓咬牙道:“速去,等他放了太上皇,马上动手。”
“臣下知晓。”王时雍行了礼,匆匆去了。
李刚跨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此贼身手甚是了得,仅仅靠开封府是不行的。”
在场诸人听出来了,李刚也对开封府没信心。
赵桓道:“着领殿前司出动禁军围捕时迁,决不能让时迁再次逃脱。”
时迁坐在轿子里出了宫,半搂着赵佶的肩膀说道:“老倌儿,你被儿子软禁几个月,肯定憋得蛋.疼,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索性多在外面玩一玩。”
赵佶眼珠转了转,问道:“玩什么?”
“我知道你好色,喜欢去烟花柳巷寻欢……”
“……”赵佶张张口,竟是无话可说。
他后宫佳丽数千,偏偏喜欢出宫冶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这样吧,我既然当好人了,就好人做到底,带你去青.楼快活快活……对了,京城内哪家青.楼最有名?”
赵佶心里暗骂,你一个江洋大盗,竟然自吹是好人,这是真不要脸啊。
骂归骂,但时迁的话还不得不回答,“最出名的有春凤楼、藏香阁、快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