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仔细打量宋江,他隐约记得《水浒传》中对宋江的描述:年及三旬,身躯六尺,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但眼前的宋江貌不出众,除了身体健壮,其他与小说中描述的出入甚大,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
至少从外表上看不到出奇之处。
“张世侄……哦!咱们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叫你一声世侄不算错吧?”
张士勋拱拱手,“您老称我一声世侄,那是太绝我,何错之有?”
嘴上客气着,心里却犯嘀咕,老家伙明显和自己套近乎啊。
“久闻世侄神通广大,有经天纬地之能,今日一见,果然是相貌堂堂,人中俊杰啊!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年刚刚二十出头吧?”
“虚岁二十三。”
张士勋听他夸奖,不由暗自警惕起来。
“老夫这次被招至京师,说起来有点可笑。”张叔夜说着,指一指宋江,“宋江起于八百里水泊梁山,后带着三十六人纵横于齐魏,转略十郡,官军莫敢婴其锋……”
宋江抄着手站在张叔夜身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张叔夜说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宋江后来败于老夫之手,便被老夫招安,后来随老夫征讨方腊,颇有建树。”
张士勋忍不住问道:“他手下的那三十六人中,有叫鼓上蚤时迁的吗?”
张叔夜笑了,把脸转向宋江,“还是你来回答吧。”
“回张天师,在下手下,从来没有时迁这么一号人物。”
“那……花和尚鲁智深,黑旋风李逵呢?”
宋江摇头,“也没有。”
张士勋故作沉吟,然后道:“如此说来,时迁、鲁智深、李逵三人号称梁山好汉,分明是假的了?”
宋江摇头道:“梁山泊纵横八百里,盗寇甚多,也许他们真的来自梁山也说不定。”
“呵呵!这三个人本事不小,先后两次大闹东京城,每次的目标都有皇家……哦!听说这次把金国使者屠了个干净,不知是真是假。”
张叔夜道:“你听说的没有错,金国副使一下十多人,被鲁智深和李逵全部杀死,还在驿馆大门上留下他们的名字。”
张士勋淡淡地说了一句:“杀得好!”
张叔夜可笑着道:“虽然金国使者不是大宋朝廷杀的,但作为东道国,对各国使者负有保护之责……可预见的是,金国那边肯定会就此事问责于大宋,说不定会又一次引发宋金两国的战争。”
“野蛮人干坏事,还用得着找借口?”张士勋冷笑道:“即便没有这档子事,女真人也会再次大举入侵。”
“你与老夫的猜想不谋而合,老夫也是这么想的。”
张叔夜叹口气,“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老夫这次被招入京,就是为了捉拿时迁等人。”
张士勋以怜悯的口吻说道:“您摊上苦差了,这三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捉拿的。”
“所以,老夫才登门求教。”
张士勋连忙摆手,“张府尊太客气了,小子无德无能,何来求教一说?”
“呵呵!世侄不必自谦,你乃手眼通天之人,怀揣天书,能把仙境降于人间,还能召唤天雷,如此之能耐,当今世上能有几人?”
“那都是坊间传说,当不得真。”张士勋连连摆手,“小子即便有点能耐,也是仗着异术,弄一些障眼法糊弄世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