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自识字始,读的都是孔孟之书,信奉的是儒学,敬鬼神而远之,你是神仙也罢,鬼怪也罢,和老夫无关,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凡人,与我等无差。”
张士勋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拉着他的手大笑起来,“知我者,张府尊也。”
张叔夜听得一愣,心道:我知道你什么了?
张士勋不给他思考的时间,问道:“关于时迁等人,你老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次樊楼刺驾,你是在场的,对吧?”
“没错,我自始至终都在场,而且和鲁智深和李逵恶斗一场。”
“这两人的武艺怎么样?”
“都很厉害,他俩都有自己的独门兵器,鲁智深的是禅杖,李逵的是双板斧,舞动起来呼呼生风。”
宋江插了一句:“你当时一人独斗他们俩吗?”
张士勋点点头,“鲁智深和李逵潜进樊楼,突然发难,把侍卫几乎全干掉了,然后闯进太上皇所在的雅间,当时我就坐在太上皇的下首,见他们杀进来,只好抄起一把椅子,硬着头皮迎上去。”
宋江追问道:“你不是会召唤天雷吗?为什么不用雷劈他们?”
张士勋摇头,随口糊弄道:“天雷并不是随时能召的,还要看天时。”
宋江不再问了。
张叔夜道:“据老夫所知,你把鲁智深和李逵打跑了。”
“是的,这两人逃跑的功夫一流,我追了一阵,还是被他们跑了。”
“恐怕你还是担心太上皇的安危,不敢追得太远吧?”
“张老明鉴,的确如此。”
张叔夜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接着问道:“时迁是什么时候劫持太上皇的?”
“就在我追鲁智深他们的时候,时迁趁虚而入。”
“听开封府的捕快说,时迁是从后面爬窗进来的?”
“是的。”
张叔夜微微点头,“老夫去樊楼查看过了,二楼距地面数丈高,寻常人等要想爬上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虾有虾道,蟹有蟹道,时迁之所以在名字前边加上鼓上蚤这个绰号,应该是有道理的。”
“嗯!事实证明,他的轻身功夫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此次闯入皇宫,蹿房越脊,如履平地。”
张士勋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声,道:“这样的人,我真想会一会他。”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张叔夜似乎正等着呢,忙道:“世侄既然有此心,不妨协助老夫捉拿时迁,如何?”
张士勋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嘴欠啊,明知道老家伙登门,是请自己相助的,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挖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