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王喝酒成瘾,把他灌醉并不是太难。
张士勋频频举杯,不断与他碰酒,后来还和他划了一阵拳,只用了顿饭功夫就把他摆平了。
濮王的儿子叫来仆人,把烂醉如泥的濮王抬到酒楼前的车轿里。
临走时,张士勋把他拉到一边,低声交代道:“管好濮王殿下,最好不要让他再出门了,不然的话,他会为你家带来灭顶之灾。”
濮王儿子打个激灵,忙问:“张天师何来此言?”
“知道他今天对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他说,太宗的皇位来路不正,作为太祖一脉,必须重新夺回皇位。”
“张天师,这是他亲口说的?”
“当然是他亲口说的,不仅如此,他还要……”张士勋说到这里停下来,故作神秘地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没有人,便把声音压得更低,“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要暗杀当今皇帝。”
濮王儿子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张士勋见他如此怂包,赶忙把他扶起来,“好在他今天遇到了我,如果遇到其他人,说不定一转脸就会去皇城司高密了。”
濮王儿子一把拉住他的手,哀求道:“还请张天师为父王保密则个。”
“嗯!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张士勋见他吓得面无人色,又好言安抚了几句,这才把他们送走。
回到三楼没有多久,就有濮王家的管事来了,带着一个沉沉的包裹。
“张天师,这是我家王妃送给你的,以感谢你对殿下的照顾。”
张士勋也不问包裹里面是什么,接过来道:“多谢王妃的厚礼,回去转告她,濮王殿下的脑疾十分严重,一定要找个好郎中调治……哦!不要找宫中的御医,切记!”
管事连连作揖答应,“多谢张天师,我回去后就把您说的话转告于她。”
等他走后,张士勋把包裹打开看了看,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金锭。
他把金子交给郑蓉蓉保管起来,交代道:“蓉蓉,把酒楼的账目盘点一下,三日后歇业,你和梅兰秋菊几人都去张小庄。”
郑蓉蓉一愣,“官人,酒楼生意虽然不算太好,但相比其他酒楼,已经很不错了,每天都有盈余,为何要歇业呢?”
“金兵又要来了,而且来势凶猛,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暂时躲避一下吧。”
郑蓉蓉虽然还有很多疑问,见张士勋不愿意多说,便道:“谨遵官人吩咐,我今晚就让小梅她们几个盘点。”
张士勋回到金钱巷的宅院,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
濮王虽然疯癫,但他派人监视自己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万一时迁与他是同伙的事情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即便疯子的话不可信,也会触碰到皇帝的敏感神经。
不得不防啊。
张士勋联络上王栋,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王栋毫不在乎,“既然濮王是的疯子,他说的话就会让人打个问号,退一万步说,即便朝廷相信了,也没空搭理咱们了,因为两路金兵已经直扑汴京,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如今金兵到哪里了?”
“粘罕的西路军攻下太原后,短暂休整了几天,然后于十八日从太原出发,先后攻下威胜军、隆德府也就是山西长治,前锋已经快到孟津了,一旦到了那里,就与开封隔了一道黄河而已。”
“斡离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