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去找丁都赛,却在丁父那里碰了壁。
“小子,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个好东西。”
丁父指着张士勋的鼻子大骂:“让俺们全部搬到你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城里的家怎么办?丁家班怎么办?”
“伯父,小侄刚才不是说了吗?金兵马上就要来了,待在城里不安全,先去张小庄躲避一段时间,等局势稳定下来再回来。”
“不行!打死我也不去。”
丁都赛在旁劝父亲,“爹爹,金兵残暴,杀人不眨眼,万一城破,我们再想跑就晚了。”
丁父两眼一瞪,“赛赛,你不要听这小子吓唬,金兵上次围城,费了那么大劲儿都没有破城,这次就能破城?”
张士勋耐着性子道:“伯父,这次和上次大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
“这次金兵来的兵力比上次多了几倍,而大宋这边,兵力反而减少了,根本守不住。”
张士勋和丁都赛劝了半天,老家伙死活不愿意离开。
好在张士勋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伯父,最近我表弟又酿出一种新酒,酒香扑鼻,清香四溢,醇香浓郁,喝后令人回味无穷。”
丁父喉头蠕动一下,撇嘴道:“少给我来这一套,你骗我。”
张士勋继续忽悠他,“我给这酒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喝倒驴。”
“啥?喝倒驴?”
“是的。”
“这名字古怪,你为什么要起这么难听的名字?”
“因为此酒太过劲烈,即便是驴子,几口就能喝倒。”
“驴子不喝酒。”
“但它吃酒糟啊,还记得太上皇赏我的那头毛驴吗?”
“当然记得。”
“那头驴一直让红玉妗子骑着,有一天妗子骑着它去高老庄办事,就把它拴在一棵树上,没想到绳子没拴牢,驴子闻到酒的香气,便挣脱开了,循着飘散的香气来到酒作坊,逮着作坊内的酒糟吃起来。”
“驴子吃酒糟?”丁父的好奇心终于被他勾引上来。
一旁的丁母插话道:“我曾听人说,官府的酒作坊都把酒糟卖给乡下人,这东西做饲料,畜生可喜欢吃了。”
“是吗?原来酒糟还可以作饲料,长见识了……小子,你接着说,驴子吃了酒糟以后怎么了?”
“驴子吃了酒糟以后,坏菜了,它往地上一躺,不住地驴打滚,一边打滚,一边还放声大笑……哦!说错了,放声大叫。”
“这是吃醉了,人也一样,我有时候喝多了,也喜欢就地一躺,放声大哭……喂!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丁母又好气又好笑,“正说驴子呢,你怎么往自己身上扯?”
丁父这才醒悟过来,讪讪地道:“我又没有说我是驴。”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笑了一阵,张士勋道:“就因为这个典故,我就给这酒起了个‘喝倒驴’的名字。”
“噢!原来这样。”
“还是去张小庄住一段时间吧,我包你天天有酒喝。”
丁父两眼放光,“去!一定要去……赛赛,丁家班子暂时交给姚大缸子,挣的钱他们都是他们的。”
搞定了丁父,张士勋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丁都赛悄悄把他拉到一边,问道:“你说的这个喝倒驴酒,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张士勋朝丁父那边瞟一眼,悄声道:“我骗他呢,不然的话,怎么把他哄出城?”
“坏人!”丁都赛拧他一把,“等爹爹知道你在骗他的时候,看你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