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骑术,这伙山匪出身的家伙根本就不入流,其中多半别说骑马,甚至连驴子都没有骑过。
自从张世勋从牟陀岗搞回来一批军马以后,李谋略便逼着他们练习骑马,还从俘虏的签军中找来几个骑术不错的,专门负责教这帮家伙骑射。
半年来,军马练残不少,总算练出了三千“骑兵”。
这次支援张世勋,李谋略把所有骑兵都调过来了,过黄河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几艘渡船日夜不停,好歹把全部骑兵运过黄河。
过河后,正是金兵围攻两个庄子最凶的时候,张世勋可不舍得拿这些“骑兵”与金兵硬碰,关键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投入几千人只是杯水车薪,扭转不了局势。
早在几天前,张世勋和王栋就开始策划,准备对当面数万金军来一场炮火盛宴,尽量多地杀伤金兵有生力量。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好戏。
几十个没良心炮从地道里拉出来,趁着夜色偷偷摆在金军大营百步的距离,由肉白骨亲自到场调整好角度。
这边张世勋通过无线电一声令下,一个个炸药包朝金军营地飞过去。
金军营地内,粘罕已经清醒过来,正召集一众禁军将领会议。
银术可正在向他汇报目前的战况,“高老庄先一步攻下来,张小庄随后也被我们攻破,遗憾的是,张世勋兄弟狡猾如狐,带着部众钻进地道躲藏,并把地道口封闭起来。另外,他们在庄内布置了很多霹雳弹,我军官兵稍不留意就会被炸,为了避免更大伤亡,便驻扎在街道之上。”
粘罕两眼微闭,半躺在一张胡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裘,“刚才庄子里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据我猜测,应该是张贼派人出来骚扰。”
“猜测?”粘罕睁开双眼,“难道郭药师没有派人回来汇报吗?”
“没有。”
“派人去张小庄了解情况,责问郭药师为何不及时报告军情。”
“已经派人去了。”
粘罕点点头,发狠道:“等天亮以后,即便挖地三尺,也要把地道挖出来,活捉张世勋和王栋,尤其是那个王栋,一定要活的,我要剥他的皮,吃他的肉。”
在王栋那里受到的折磨,要加倍还给他。
身体的折磨还在其次,被敌人擒获则是最大的耻辱。
作为第一个被敌人擒获的元帅,估计回到大金国,他这个元帅是做不成了。
阇母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粘罕元帅,你和俺们说说,张世勋长啥样?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粘罕翻个白眼,没有搭理他。
阇母虽然官职没有他高,但人家乃是世祖劾里钵第十一子,太祖完颜阿骨打同父异母弟,身份尊崇。
惹不起,也不敢惹。
之前,阇母曾在粘罕的麾下做大将,骄横跋扈,粘罕找个理由把他弄走了,自此后,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粘罕元帅,我攻打高老庄的时候,那个王栋曾让人在冰城墙上喊,说你行为怪诞,喜欢和母猪……嘿嘿!”
阇母生怕别人听不懂,一边说,一边还做着手势。
“住嘴!”粘罕真的被阇母气着了,指着他的鼻子道:“阇母,我乃堂堂西路元帅,你当着众将的面羞辱于我,到底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