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身后的杏儿和金妈妈相视一眼,接着杏儿略微向前,行礼后说道:“国公爷,这几日夫人一直都在院内,从未踏出正屋。
今日也是音姨娘主动来此,夫人担忧有意外之事发生,这才站在院内同音姨娘说话。”
金妈妈接着说道:“国公爷,夫人这几日一直在屋内思考对策,反思自己。
今日,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推了音姨娘呢?
况且,今日之前,夫人并不知晓音姨娘怀孕之事。”
杏儿和金妈妈的话起了作用,宋弘文看向安氏的眼神带了些困惑。
安氏也醒悟了过来:“国公爷,今日是音姨娘告诉我,说是知道这长寿堂的关键和隐秘,妾身这才会上前。
可谁知, 妾身刚靠近音姨娘,音姨娘自己便往后倒去。
情急之下,即使妾身想扶音姨娘,都来不及。”
宋弘文怀中的音姨娘顿了顿,接着,一直在一旁装傻的罗妈妈突然跪地哭诉道:“国公爷,今日姨娘本想着夫人这几日禁足,怕会心中不适,这才来此同夫人说话。
可是,夫人却认定音姨娘来此是为了炫耀。”
罗妈妈一开口,音姨娘连忙挣扎道:“罗妈妈,你勿要胡说。”
罗妈妈眼含热泪看着音姨娘,说道:“国公爷,这么多年,老奴心中有些话姨娘一直不让说,可今日这等情况下,老奴即使是冒着被姨娘责骂,也要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这些年,姨娘一直在夫人手下讨生活,平日里应得的分例被一再克扣。
大冬天,夫人将姨娘应得的炭火都被降成了灶炭,灶炭一碰火就起烟,哪里能够放在屋内取暖。
可姨娘担忧国公爷您知晓此事,惹得府内起了冲突,只能用自己剩下的银钱,买些银丝炭回来。
这些银丝炭,姨娘当宝贝一样看着,只有国公爷来琉璃院,才舍得拿出些。”
罗妈妈这一席话,说得极有分寸,听得宋弘文是一阵怜爱。
“怪不得,我每次未让小厮先行告知就来琉璃院,院子里都是烟雾弥漫。
音儿你还告诉我,是小厨房煮汤的厨娘技术不好。
我竟不知,这么多年,我的女人在国公府过得竟是这样的日子!”
感受到宋弘文的温柔与疼爱,音姨娘含情脉脉地看着国公爷:“音儿此生只愿一直能够在国公爷的身边伺候,能够在国公爷的身边,音儿便心满意足了。”
看着音姨娘这般故作姿态的样子,安氏早就气的牙根痒痒,然而国公爷在此,安氏对这音姨娘实在是无可奈何。
可现下的情况,音姨娘越是这般惺惺作态,国公爷只会对安氏越厌恶,事情只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金妈妈刚想开口为自家的主子争辩,却遭到了宋弘文强烈的斥责。
“安氏,你做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就是这般操持家务的!
长寿堂和放印子钱,我本以为你是被冤枉或者是被下套的,可没想到,你就是这般愚笨、善妒、毫无大局观的泼妇。
来人,拖下去,打!”
宋弘文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齐齐跪下。
杖责之刑一向只用于犯错的奴仆身上,这还是宋国公头一遭主子受此责罚,足见今日国公爷着实是被安氏气狠了。
杖责之刑,安氏怎能容许自己受此羞辱:“国公爷,今日你当真是要将我这当家主母的脸面踩至脚底吗!”
宋弘文冷冷地瞧了一眼安氏:“你这毒妇,都敢谋害国公府的子嗣,现在倒来要自己的脸面了!”
见小厮不敢动作,宋弘文大声对屋外吼道:“都聋了吗?还是我指挥不动你们了!
来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