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文发了火,那些屋外的小厮、婆子也不敢继续装聋作哑,只好进屋作势准备将安氏拖了下去
可金妈妈、杏儿等安氏的丫鬟婆子,怎会这般轻易让夫人受刑,一时之间,各个院落的丫鬟婆子四下扭打了起来。
还是宋弘文身边的小厮伤了金妈妈几个婆子,用武力稳住了局面,将安氏带出了屋子。
一时之间,安氏的求救声响彻了整个正屋。
正屋发生的这些事情,早就传至了宋国公府各个院落。
老夫人上屋的佛堂内。
荣妈妈将最新的消息告知老夫人:“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惜了,国公爷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竟然,就这般夭折了。
年纪越大,老夫人对着求神拜佛之事愈发心诚,更加相信。
缓缓睁眼,老夫人开口道:“音姨娘身孕之事,可查实过了?”
荣妈妈低着头说道:“已经核实过了,时间都对的上。”
见老夫人准备起身,荣妈妈连忙上前搀扶:“老夫人,你是怀疑音姨娘此次受孕有些猫腻?”
老夫人面上毫无神色变化:“谈不上怀疑,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太巧了。”
安氏被禁足可是国公府上下皆知,音姨娘偏偏在自己刚有身孕之时,去向安氏请安。
而这安氏,虽然平日里有些张狂,可并不愚蠢。
今日之事,安氏若是知晓音姨娘有了身孕,定不会在正屋前,众目睽睽之下让音姨娘滑胎。
即使安氏真不想让音姨娘这孩子出世,也会暗暗谋划,寻个机会。
总之,定不会像现在这般。
在这国公府中,与老夫人想法一致的人不少。
沁芳院内,央澜正在打点眼前的盆栽,面上露出了一丝嘲讽:“这个陷阱,痕迹太重了些。”
李嬷嬷在一旁陪着央澜:“只要达到了目的,获得了国公爷的怜爱,即使痕迹重,也值得。”
放下手中的剪子,央澜拨弄了手中的花朵:“李嬷嬷,好看吗?”
央澜的盆栽之艺乃是由李嬷嬷启蒙,加上大师的指点,无论是布局,还是意境,都极具观赏性。
“小姐今日这花修剪得极好,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李嬷嬷说话一向稳妥踏实,央澜知晓李嬷嬷说好,那必定是她打心底里觉得这盆栽做的不错。
央澜看着这花朵,似笑非笑道:“这些人为养殖的花朵,开的灿烂、夺目,看起来像是充满了攻击性,可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
一阵狂风骤雨之后,这些花朵怕是不死也伤。
反而是那些路边的野草,一直以来毫不起眼,但却能经历风霜雨打。
野草这般与世无争的样子,谁又能判别出来,它们是否在蛰伏隐忍,寻找一击即中的时机?”
央澜手上稍稍用力,原本开的最灿烂的花朵根茎却断了。
虽然现在这花依旧绚烂,可三岁小儿都知,脱离了水分和养料,这样的景象维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