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蛟道:“昊哥,这个我懂,好歹咱也是大学生呀。区区一部小说,也不过是一面镜子,拿它照照自己,难道还会走上犯罪道路不成?”
东方昊道:“嗯,这还是句人话。古人说‘包藏祸心’,坏心思都是隐蔽的,你能说出来,就可见你还不失坦荡。兄弟,你说咱们可以一起探讨《金瓶》,是不是可以证明咱们是最好的朋友?”
余蛟道:“那还用说,人家说一起下过乡的,一起杠过抢的都不如一起嫖过娼的,这个最硬核,杠杠的。”
东方昊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咱们何曾一起嫖过娼?”
余蛟道:“那就是说,你老兄单独嫖过娼?”
东方昊道:“当然没有,你知道我是最怕脏的。”
余蛟道:“脏点怕什么,你有酒精湿巾呢,我怀疑你常备酒精湿巾就是某种社交活动的专用品。”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社交应该是哪两个字吗?”
东方昊道:“说说看。”
余蛟道:“射击的射,交不变。”
看得出来,东方昊有点恼了。说:“余蛟,你要再这样恶心我,我就跟你割席绝交。”
余蛟忙说:“行啦,跟你开玩笑呢。谁不知道你老兄洁身自好呀,对对,按你的说法叫做慎独。不过,咱们俩切磋《金瓶》,算不算一起精神嫖娼呀?”
东方昊道:“呵呵,精神嫖娼?这个词有创意。我勉强认可。”
余蛟道:“所以嘛,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属于一起嫖过娼的那种。”
相见时难,这个难字太难了。穿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而能遇见老朋友,那种兴奋确实需要长时间的消化。
余蛟续道:“昊哥,既然都是江湖中人了,要不咱们拜个把子,义结金兰吧。”
东方昊道:“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整这虚头巴脑的事干嘛。”
余蛟道:“我不是想找找那种仪式感吗。”
东方昊道:“狗屁仪式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现在身中冰毒,小命朝不保夕,你亏大了。”
浪子余蛟忽道:“想那梅兰竹菊已听到动静,咱们还须及早动身。”
东方昊道:“不妨,那梅兰竹菊并没有挟持为兄之意,只因为同路才凑到一起的。”
余蛟又道:“那么昊哥也是为赶腊八之约而南来开封的么?”
东方昊摇摇头,道:“腊八之约我还是从孤山圣女口中得知,到底如何我却不详。说起来,我到开封只是寻找自己身世,因为据我所知,关于我的身世有一个知情人便在开封府。”
余蛟道:“原来如此。家父在开封地面极是熟悉,届时小弟会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昊又道:“前途殊难预料,为兄此刻又中奇毒,武功尽失。那人即使找到,也未必能随我心愿。”
余蛟忙劝道:“人算自不如天算,不过尽人力之所能,但求无愧于心而已,结果如何,倒不足苦究,小弟以为大丈夫理当如是。”
东方昊默然点头。
余蛟又道:“那腊八之帖与小弟家事、乃至于天下武林均关系重大,现在已是初六之晨,昊哥是否随我一同去开封?”
东方昊一听,暗忖事关重大,我与他同行反倒累他照顾,便道:“兄弟且先去,待哥哥美美睡一觉,随后便到。”
余蛟也不再劝,道:“如此小弟先行告辞,腊八正午,恭候昊哥莅临。”说罢悄然而退。
东方昊睡意早消,此时身体温热如常,遂将绿竹送来的饭菜吃了一些,精神渐好,忙打点行装,奔开封走去。
他此时赶路不敢运功,又担心误了大事,只好来个笨鸟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