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嬅被咸腥冰冷的海水包裹着,身体渐渐沉入水中,口里的气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肺部的空气被榨干了。
即将迎接死神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慌和后悔涌上心头。
错的是卫建国,是卫玉姝和陆砚礼,为什么死去的却是她?
因为极度缺氧虞嬅的耳边一阵嗡鸣,意识逐渐模糊。
在彻底昏死过去之前,她想,如果重来一世,她绝不会为了别人寻短见,她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再一次睁眼,雕刻繁复花纹的木床和层层叠叠的纱幔映入眼帘。
虞嬅睁开眼,掐了掐自己的手,不是梦。
她撩开纱幔,透过半敞的窗柩,她看到了庭院深深,粉墙黛瓦,怎么看也不像是21世纪。
“吱呀——”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黛青色褙子的妇人惊掉了手里的帕子,“朱红,快去请大夫来,她醒了。”
妇人言行举止都十分温和慈祥,虞嬅在和她的交谈中了解到了背景。
这里是架空的朝代,新帝是武将出身,推翻了前朝暴政,现下新帝刚登基几天,百废待兴。
那天妇人谢柔跟随身为柳满府知府的夫君虞正安抚惊慌逃窜的百姓,路过河边远远见到一个
虞嬅十分逼真地挤出两滴眼泪,编造家人死于战火她逃过一劫的故事来。
良善的妇人心疼得直掉眼泪,姑娘漂浮在河面砂锅。
她夫君想也没想就跳下去将人救了起来,将昏迷不醒的她带到府中照顾。
交谈间,他们自然问起了虞嬅家住何方。
拍着她的手安慰,“人要向前看,现在新帝登基,往后不会再有战火了。既然你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大可以在寒舍先住下,再从长计议。”
虞嬅自然感激不尽,当天中午还亲自下厨表示感谢。
谢夫人更加喜欢她,恨不得把她留下来当女儿养。
她早些年伤了身体,大夫说这辈子不会生育了,丈夫又疼爱她一人,发誓永不另娶,所以两人现在也没有子女承欢膝下。
到了第二天亥时,也不见虞正回来,虞正清廉公正,又心系百姓,时常在府衙废寝忘食处理公事,谢夫人没觉得奇怪,派了个小厮去给他送些吃食。
没想到一刻钟后,小厮小跑着回来,表情惊慌,“夫人,他们说老爷杀了人,已经被关进大牢了!”
谢柔身形一晃,险些就要晕倒,“胡说!柳满府百姓人人皆知老爷恪尽职守,公正严明,怎么会杀人?”
“小的也相信老爷是清白的,但听说上面派了巡抚大人来审理此案了,另外听说杏花楼的店小二亲眼目睹了老爷把人推下去。”
谢柔跌坐在木凳上,失魂落魄。
虞嬅安慰,“您先别着急,我们先一起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和谢柔匆匆赶到牢房,衙役们对虞知府尊敬不已,连忙将两人请了进去。
据虞正所言,他这段时间怀疑当地富商杜家走私粗盐,正在调查。案发当天,他的线人醉春苑的花娘。
他传了口信,相约在杏花楼对面的茶楼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