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去赴约,刚打开门,就看到花娘从窗前一跃而下,命殒当场。
得益于虞嬅从小就对刑侦感兴趣,不知看了多少部刑侦剧,当初她的大学志愿甚至想要报考法医,却因为陆砚礼一句“女孩子家家当什么法医,学艺术吧,多有气质”选择了国画专业。
但那些学习过的刑侦知识还没忘记,现在正好能起到作用。
第二天一大早,衙门外就聚满了百姓,他们都相信虞知府不是那种人。
而虞嬅也看到了朝廷派来的巡抚大人。
男人意外的年轻,身着玄色衣袍,袖口处绣金线祥云,五官俊朗,柳眉下的眸色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巡抚大人,民女以为,虞知府是冤枉的。”
男人对正要呵斥她的手下打了个手势,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说看,要是说得有理便功过相抵,要是一派胡言,就以扰乱公堂的罪名受仗刑二十。”
谢柔白了脸色,担忧地拉了拉她的手。
虞嬅回以安抚的眼神,看向杏花楼的店小二,“据你所言,你只看到了花娘坠楼,并没有亲眼看到虞知府推花娘是吗?”
“是啊。”店小二嘀咕,“但是我还能看到那包厢里就他们两个,总不能是花娘自己跳下去的吧……”
“不是花娘自己跳的,也不虞知府推的。花娘是被人杀害后再坠楼的。”
男人一挑眉,“何出此言?”
“能否将花娘的尸体搬出来。”
男人给了手下一个眼神示意他照做。
很快花娘的尸体被抬到了大堂,因为强烈冲撞震荡的缘故,她的脑袋有一个大窟窿,四肢都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
不少围观的百姓都发出了尖叫,虞嬅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尸体,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唇色白了些。
她蹲下身看了看花娘的身体各处,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在生前坠楼,在落地的瞬间,人都会有一个抵抗地面的下意识反应,尸体多为骨骼大关节处出现骨折现象。但是这具尸体,大人请看,她浑身骨折的部位分布不规则,说明坠楼时并没有用四肢着地的本能出现。”
男人徐徐起身,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尸体,“的确如此。”
“并且敢问看到现场的各位,当时尸体边上是否有喷溅状的血迹和大面积血泊,血泊里有无凝血块呢?”
店小二同样也是下楼见过尸体和现场的人,仔细想了想,说,“血倒是有,不过说来也怪,并没有很多,而且凝血块什么的好像也没看见哈。”
外面的几个百姓也纷纷附和。
男人的目光如炬,“这和案子有何关联?”
虞嬅解释,“人活着的时候受伤了伤口是会慢慢愈合的,但是死人就不会,更不会出现凝血现象。”
她有理有据地说完,抬眸看向男人,“大人,你你觉得呢?”
“本官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他踱步到虞嬅面前,“这位姑娘还真是见多识广。”
他的目光如同丛林中看待猎物的狼,让虞嬅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