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媛皱着眉头望着江毅远去的方向,老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尧护卫在,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顾媛点头,她不好意思道:“给您添麻烦了。”
老者哈哈大笑,“都是一家人,何来麻烦一说。况且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好事。”
“不会对您造成困扰吗?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让别人猜到什么。”
老将军不把江毅带回去不就是担心有人对江毅不利,如今他想要处置仓河亭长势必会暴露身份,万一被有心人听到……
老者摆手,不在意道:“无妨,京城无人不知我脾气。况且这些年我出门在外,遇到不平事都会出手。不过是寻常操作而已。”
“再则,就算是被他们发现又如何,倘若谁真敢伸爪子,我亦不会客气。”这话老者说的相当霸气。
顾媛给他竖起大拇指,江毅有这样的亲爹也算是苦尽甘来。
却说江毅带着人紧赶慢赶来到县衙,尧护卫跳下牛车拿起衙门口的鼓槌开始敲鼓。
如今的青阳县令还是三年前那位、魏亭长的舅舅,只是与三年前斗志昂扬要还青阳一片朗朗乾坤不同,如今的他早就没了当初的斗志,颇有些得过且过。
待到尧护卫把事情的经过诉述一遍后,县令还未开口,为首之人便张狂道:“县令大人,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想想三年前。”
青阳县令脸色当即就变得愤怒无比,可是面对地下的人,他又有些无从下手的无力之感。
三年前,原本按照他的政绩应该能晋升的,就算不能,也该平调去一个富庶的地方继续做县令。
结果他的上封颠倒黑白,明明是他的功劳硬是给了低他一等的县丞,只因这县丞一早就像对方投诚,是对方的人。而他不但没有站队,还得罪了仓河亭长。
这还不止,县丞被调走,职位空缺出来,上头居然还想把仓河亭长提拔上来,若非他顶住压力以不合规矩为由拒绝,如今的青阳县只怕早就被搞得乌烟瘴气。
按照大夏厉律,县丞之职并非所有县都设有,只有当县城过大,一个人管理不过来的时候,才会设置县丞一职以辅佐县令管理。
青阳县说大不大,恰好卡在点上稍微差那么一点,属于可设置可不设置的范畴。他正是以此为由,阻了上头的配置。
也正是如此,彻底惹恼了上封,如今他虽归为青阳县令,实际上底下的人阳奉阴违都快要被架空了。
尧护卫也不开口,就这样看着县令,只见县令犹豫良久终究咬牙道:“罢了,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来人,给我去把仓河亭长抓来。”
说完这话他竟然觉得浑身轻松,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他旁边的师爷小声说道:“大人,还望大人三思啊,您忘了这仓河亭长他、他背后有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县令看了他一眼,惨笑道:“得罪不起?师爷,你说咱们活到现在这副模样,你憋屈吗?我想好了,大不了老子辞官不做了。但最后我也要把这狗亭长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