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眉眼冷淡,血还未完全止住,但就不发一言准备离开。
谁知陆青山看见他这副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不孝子,你娘还不能说你几句了是吧!这是什么态度,给我站住!”
说着,他就要去扯陆谦的胳膊,然而青年身子一侧,就避开了他的动作:“父亲想要我什么态度?既然大哥已经没事了,我还留在侯府做什么?”
说罢,便直接出了房间。
司风见状,也懒得跟侯爷侯夫人告辞,就直接追着自家大人出去了。
“这个孽子如今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陆青山气得发抖,在陆谦背后破口大骂。
杜心雨也愤愤瞪着陆谦的背影:“陈大夫,你看看,旁人还说我和侯爷待他太过冷落,他自己天生就是个无情冷血的性子,叫我和侯爷怎么疼得起来!”
听她这么抱怨,陈大夫脸色尴尬应了一声,心里却暗道有侯爷侯夫人这样的爹娘,陆大人也是有口难言,偏偏一个孝字大过天......
这些年这侯府世子身带重疾,每个月都需要以亲弟弟的血做药引,不然连命都保不住,这陆大人胳膊上的疤多得都叫他无从下手了都没有怨言,陆大人怎么算是无情冷血......
何况他也听说了,这一趟陆大人是因为在江南的住处被人安放了极多火药,险些炸得整个人都没了,才耽搁了归期的。
这侯爷侯夫人明知道此事,却只知道抱怨。
只是他拿侯府的钱办事,自然不会指责这两口子,只能低应一声,就赶紧重新去给陆安把脉。
陆安见父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离开的陆谦身上,又轻发出两声咳嗽声。
临水候夫妇刚刚听到,就急忙转过头来,关切地问道,“安儿,你怎么样,身子可还难受?”
陆安摇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一脸自责,“父亲母亲,您们不要责怪弟弟了,或许他也不是故意的,刚才的事就算了吧。”
“安儿你不用替他说话,你就是太重情重义,你看看他如今在外面混出一点模样,就立刻忘了本,连家都不愿意回了,指不定心里也不愿意认你这个大哥!”
陆青山似乎是对自己小儿子嫌恶至极,连提都不让大儿子提他了:“你别管他,先照顾好自己......”
方才临水侯夫妻二人骂小儿子时声音不低,屋外不少候着的下人都听到了,见陆谦一出来,各自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陆谦仿若没看到一般,径直带着司风出了园子,才问道:“江小姐现在如何?”
“回大人,属下已然把江小姐送到了江府上,一切都安妥好了。”
“嗯。”听到这些,陆谦阴郁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但他此时没有时间去江府,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如今回了京城本应第一时间去面圣,要进宫向圣上禀报此去江南的公务行程,但侯府的人直接过来堵人,他也只能先回侯府一趟。
这会儿便得立刻进宫。
两人步伐加快,刚刚穿过一处连廊,女子欣喜的声音却忽然从前方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淡蓝色罗裙的少女满眼惊喜地看着他,拎起裙摆便朝他跑了来,到了跟前,脸颊微微一红,语气轻柔问道:“表哥,你回来啦,我听说你在江南遇刺,担心得好几晚都睡不好,你的伤养好了么?”
她一边说一边又靠近了些,想朝陆谦更进一步。
少女身上散着略浓的香气,陆谦眉头微拧了下,并未理会,而是直接避开了两步就绕道而行,行步如飞一般,一眨眼就没了身影。
看着对自己如此无情的陆谦,杜芳菲咬着下唇,眼中尽是不甘,定定地看着那抹快要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