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院中的花开了。
姜晏宁伸了个懒腰,缓缓从睡梦中恢复了意识,可惜睡眼朦胧,仿佛随时都能够再睡过去似的。
昨夜闷了一场雨,后半夜凉快了许多。
一整个夏季闷得她无精打采,睡也睡不好,后半夜终于算是睡了个舒服觉。
想起从前待在家里的时候... ...
那多自在啊。
窗外有微风吹了进来,透着一股子的爽利。
风又吹动了放在窗前的风车,发出呼啦啦的声音,听着十分惬意。
姜晏宁一向是最怕燥热的。
从前在家里,每到了这夏末初秋的时候,大哥哥都会亲手给她做一只风车,告诉她一定要放在窗口处,等到哪一天听见风车呼啦啦的响... ...
那就是要凉快了。
就连她嫁人了,好像都没变。
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看向风车——
“诶?”姜晏宁猛的来了精神,光着脚跑到了窗前,垂下来的长发被风吹了起来,有了些小妇人般娇怯的风韵。
风车旁边插着一支花... ...
这是?
她伸手取下那支木兰花,放在鼻子底下浅浅嗅着。忽然就想起,陆司昀向她求娶之时曾提到的... ...
随后从窗内探头看向书房。
春喜端着铜盆站在院中,正要进屋,却瞧见姑娘正光着一双脚跑进了书房。
“唉——”春喜重重地叹了口气。
莲萃笑着将她推到一旁。
陆司昀端坐在书房里写着字,难得今日天气正好,特意起了个大早,瞧见院中的木兰竟也开出了花,忍不住便折了一朵,插在了她的窗口。
余光瞥见姜晏宁偷偷溜了进来。
面上扬起浅浅的笑意,却还是故意装作并未察觉。下一刻姜晏宁突然扑了过来,挂在了他的肩上。
她说,“我看到那朵木兰花了。”
秦大娘子收到了国公爷的信,特地来寻陆司昀,却在门口被百里岳急忙拦下。百里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为什么。
于是秦大娘子就问了句,“宁儿也在书房里?”
百里岳尴尬地点点头。
秦大娘子叹了气,算了。“等他们忙完了,你给公子说一下,让他来找我。”
什么毛病,非得在书房里亲热?
留下那么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之后朱小娘与秦大娘子说起,估摸着再有一年,家里就要添个小的了。
秦大娘子笑话她多想了。“哪有那么容易,宁儿才刚多大呀。”
“我瞧着咱们昀哥儿和新妇的感情甚好,这么下去,也差不多了... ...”朱小娘一边拉扯着绣花的线,一边说起。
想到自家儿子自打娶了新妇,从前那不近人情的样子就彻底被打破了。
秦大娘子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