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宁儿有了身孕,自是不方便的。”齐大娘子瞧出陆司昀面带愠色,立时察觉到不妥。
急忙换了种说法,“便是将佩儿留下,帮着宁儿做些什么的也好啊。”
姜晏宁正要开口推说不必。
谁知被齐大娘子抢先一把按下。
齐大娘子“体贴”道,“瞧着这天色是不早了,出来前你们三叔特意叮咛,免得旁人说闲话,让我住到客栈里去。行了,你们也别送了,我这就回去歇着,瞧着宁儿没事,明儿我就回去了,你们也别送了。”
说罢,暗戳戳地瞪了佩儿一眼,使得正要上前求情的佩儿立刻退了回去。
也不敢再说什么。
齐大娘子不管不顾地留下了佩儿,带着随行的老婆子就出了门。
姜晏宁这口气堵在心里,连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陆司昀压低眉眼,瞧准了齐大娘子出门的架势,想到了什么。
“大娘子,陆大人!”
佩儿突然跪在了他们跟前。
春喜冲上去挡在了跟前,搀扶起自家姑娘让到一旁,“你这是做什么!”
莲萃也急着上前,要拉起佩儿。
谁知佩儿挣开了莲萃,爬到了姜晏宁跟前,哭诉起来。“大娘子,您就留下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您千万别把我送回去... ...姑母会杀了我的。”
姜晏宁抬眼看了看陆司昀的反应。
“你姑母是堂堂陆家的三叔母,怎会平白无故地杀人!”春喜替姑娘出气。
瞧着姑娘和姑爷感情正好,怎得总有人出来搅和,气得便要抄起笤帚将这佩儿姑娘一并收拾了。
姜晏宁听了春喜的话,忽而就想起... ...
这佩儿明明是三叔母的亲侄女,可为何三叔母刚刚失去了亲弟弟,宁肯把她塞进自家院子,也不愿留在身边照顾呢?
亲姑侄之间,本应是相依为命的关系。为何这佩儿却口口声称,她姑母会杀了她。
第二天,三叔母一行人连招呼都没打,天还没亮就早早离开了穹城。等到客栈那边送了消息过来,人都已经走远了。
春喜气冲冲地把消息告诉给了姜晏宁,莲萃也是拦都拦不住的。
姜晏宁觉着奇怪,问起佩儿的情况。
莲萃说是昨夜让佩儿住在了她们屋里,谁知哭了一整晚,问她什么也不说。
好想想回去,又害怕齐大娘子责怪。
陆司昀跟没事人似的,回到衙门里去审去年的旧案了。佩儿留在院子里,有什么活儿都抢着干,倒是个出奇懂事的,唯恐落了埋怨,十分勤快。
“那不,我才收拾的脏衣服要去洗,她就给抢走了。”春喜抱怨,佩儿弄得她们都没事情可做了。
“有人替你做事还不好?”姜晏宁笑她傻。
难得有个这样勤快的,给她省了麻烦,她居然还不乐意了!
“若是寻常家里人,我自然高兴。可她本来就不是寻常人,谁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在家里晃,我怎得安心!”
春喜发着牢骚,只因佩儿身份特殊,是陆家三叔母塞进来的人,越是勤快,就越是有问题。
这么说倒提醒了姜晏宁,“罢了,她愿意干,就让她干吧。你们多费些心思盯着,只要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由着她吧。”
莲萃点头应下。
“对了。”姜晏宁闻着厨房里飘来的味道,心情大好,瞧向县衙内院紧邻的宅子。“春喜,你帮我去打听一下,隔壁宅子的主人吧。”
午后,陆司昀从衙门里回来,一进内院就瞧见自家那位大娘子斜靠在藤椅上... ...
待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补觉。